蕭未央借著高陽公主大鬨紫宸殿的機會,也算是在和皇後王婠的戰爭中扳回了一局,丟臉的是鄭珠賢,現在她作為貴妃有了真像豬的彆名,雖然在人前她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但這件事總會被人偷偷地拿出來取笑一番,順帶皇後王婠的名聲也受到了影響,所以接下來的周年祭就顯得尤為重要,王婠下定決心要在這件事上麵掙回顏麵。
根據慣例,周年祭就是太常寺和皇後負責,太常寺負責祭禮的事項,以及祭禮節目、慶典節目的表演,因為太常寺有太常樂人和教坊司舞樂伎,這是太常寺的本職,隻是這一次鑒於這件事的重要性,現在皇後王婠全權負責節目表演的事,太常寺隻用負責祭禮的事項。
至於不爭氣的鄭珠賢,王婠也是沒有辦法,鄭珠賢身居貴妃之位,日後必定是自己應對蕭未央的絕對助力,總不至於讓自己這個皇後不顧顏麵的下場跟皇上的淑妃爭鬥吧,不但失了自己身為皇後的身份,還會擾亂後宮,顯得自己作為後宮之主的不稱職,所以鄭珠賢就是自己對抗蕭未央的馬前卒,讓她們兩個鬥得你死我活,皇後在陣外調停,這才是皇後該做的事,所以就算鄭珠賢不爭氣王婠也沒有辦法,鄭珠賢的位子在那裡擺著,王婠不可能對一位貴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能捏著鼻子用她,隻求鄭珠賢的愚蠢是暫時的,不要再搞出什麼奇葩的操作。
好在鄭珠賢不是真的愚蠢,她那天不知道高陽公主的底細也是真的情有可原,滎陽鄭氏也不會把一個絕對的傻子送進宮爭權奪利,不然那是為家族謀福利還是想送家族上西天?王婠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稍微放心的把一些事情交給鄭珠賢,自己去兼顧其他更重要的事。
根據王婠自己的計劃,周年祭作為先帝駕崩後的第一次大祭,在祭祀的規程上都是有嚴格的規製和流程的,自己想在這上麵做文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然隻會出力不討好,甚至弄巧成拙也說不定,所以她能夠做出成績,贏得名聲的隻能是祭祀後麵的舞樂表演,唐人好舞,如果自己在舞樂的表演上贏得大家的關注,那就是完美的籌辦了這一次的周年祭大典,這就是王婠的目標,所以她特彆對太常寺要求自己來主持舞樂的事情,太常寺負責祭祀的安排。
這樣王婠平日裡就不得不負責太常樂人和教坊司舞樂伎的選拔,節目的編排、預演,宮裡不重要的事就暫時交給了鄭珠賢,皇後不在宮中貴妃娘娘掌管後宮理所當然,再者就算是鄭珠賢和蕭未央鬨出了事端,因為皇後不在宮中責任也不會埋怨到她身上,反而倒是可以表演一出王者回歸穩定局勢的戲碼。
結果鄭珠賢還真是不負王婠所望,還真被她尋得機會跟蕭未央堂堂正正的乾了一戰,就是字麵意義上的乾了一仗。
這件事對蕭未央來說是飛來橫禍,這一天蕭未央的兒子李素節不知道原因莫名其妙的生病李素節可是蕭未央的命根子,是她未來的命運,所以兒子生病蕭未央這個當娘的趕緊去讓宮婢去請禦醫過來。
隻是在宮婢請來禦醫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巡視自己臨時領地的“後宮之主”鄭貴妃娘娘,作為後宮暫時的管事人鄭珠賢自然就想問問禦醫過來乾嘛,聽說是淑妃娘娘的皇子生病了,鄭珠賢就想起了自己被蕭未央嘲笑的外號真像豬,心思回轉間鄭珠賢就“暈倒”在了路上,她正想著跟蕭未央報仇雪恨呢,機會就來了,蕭未央的孩子又不是她的孩子,但蕭未央讓她丟人是真的,所以鄭珠賢就暈倒了。
鄭珠賢身後的宮婢看著自己的主子暈倒趕緊過去扶著,禦醫看到貴妃娘娘暈倒也是不敢怠慢,也跑了過去查看鄭珠賢的病情,隻是禦醫為貴妃把脈了很長時間,把脈的地方都換了好幾個,眼皮子都扒開看了幾回,看到底都沒有看出貴妃娘娘是生了什麼病,麵色紅潤,脈象勁道、渾厚有力,這身體狀況比一個正常人還正常啊,可是怎麼就忽然暈倒了呢?
禦醫皺著眉頭找不到病因,身後跟著的蕭未央的婢女是著急不已,她奉命來請禦醫,結果禦醫被鄭貴妃娘娘截留在這裡,她知道蕭未央還在皇子那裡等著禦醫看病呢,可是左看右看禦醫都沒有看出鄭貴妃的病,蕭未央的婢女就想讓禦醫先去給自家的皇子看看,畢竟禦醫就是自己請過來的:“周禦醫,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先去給皇子殿下看一下,畢竟皇子還在病榻等著您呢。”
周禦醫聞聲一陣為難,“這...”
鄭珠賢的宮婢聽到這話不願意了,自己的主子還在地上躺著呢,於是搶先道:“你家皇子還在床上躺著,我家娘娘還在地上躺著人事不省呢,你居然敢把禦醫叫走,你到底是安的什麼良心?”
蕭未央的宮婢道:“可是周禦醫這不是看不出貴妃娘娘的病情嗎?再說了周禦醫作為宮裡主要給皇子公主看病的小兒醫,沒準摸不住娘娘的病情呢,你應該趕緊去給貴妃娘娘找其他的禦醫為上。”小兒醫,古代對專門給小孩看病的郎中的稱呼。
鄭珠賢的宮婢一陣語塞,因為這句話說的有道理,躺在地上裝昏的鄭珠賢聽到這樣的話也感覺到不合適,可是她又不想放任禦醫離開,於是睜開了眼開始“誒呦,誒呦”的叫。
周禦醫見狀趕緊問“娘娘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哪裡有不適感?”
鄭珠賢一會兒摸著胳膊肘子,一會摸著胯骨簍子,一摸一聲“誒呦”,就是說不清哪疼,一問就是哪都疼,周禦醫也看出了鄭貴妃這是故意在刁難自己,蕭未央的宮婢也看出鄭貴妃就是在裝模作樣的生病,她知道自己在這裡已經說不明白道理,倒不如趕緊回去把這裡的意外告訴淑妃娘娘,所以一跺腳就趕緊跑著離開了。
這時候的蕭未央還在苦苦等待禦醫給自己的孩子看病,可是左等右等不來人,蕭未央自己都快等不及就往門口走去,就看到了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的宮婢。
蕭未央抓著宮婢的手問道:“禦醫呢?你請的禦醫呢?”
宮婢趕緊把自己請過來的禦醫被鄭珠賢截留的事說了一遍。
蕭未央一愣道:“她一個大人看什麼小兒醫?她這是在報複我?”可是轉頭看見自己還躺在床上□□的兒子,蕭未央等不及了,自己直接就跑了出去,她要把禦醫給帶回來,不管怎麼樣,就算是鄭珠賢真的生病了她也不管,她隻要自己的兒子。
幸虧蕭未央跑得快,跑到地方的時候正好看到坐在地上準備站起來的鄭珠賢,鄭珠賢看見急匆匆的跑過來的蕭未央又重新躺了下去,開始“誒呦,誒呦”的叫起來,蕭未央跑過來也不管她叫不叫,直接一句話“周禦醫跟我走”,拉著周禦醫就要離開。
周禦醫沒辦法隻能由著自己被淑妃娘娘拉走,他也知道鄭貴妃這是在裝病,要是真的因為這樣的意外狀況耽誤了皇子的病情,他自己也擔待不起,可是他又不可能自己離開,現在由蕭淑妃把他強行帶走是最好的選擇。
鄭珠賢一看這情況不對啊,自己都躺地上這麼長時間了,你蕭未央過來想把人拉走你就拉走,一句話不講,你蕭未央以為自己這個貴妃娘娘趴地上是在趴活兒呢?你這是看不起誰?
再說了,自己也並不是沒有貴妃娘娘的氣度,你蕭未央作為淑妃服個軟,認個低,說幾句好話,關心關心自己的病情,自己一心軟沒準病就好了也說不定,這倒好一句話沒有就想把給自己看病的禦醫拉走,這是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顧啊,這樣的話鄭珠賢可不認,於是趕緊拉住了周禦醫的腿,就是要阻止禦醫的離開。
周禦醫趕緊喊了一句:“娘娘,小臣的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