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的線人一直在給她報著各地的消息,唐三與遼人糾纏不休;白容止勢如破竹,估計不日入京;而蘇遠安,他秘密修信給白容止和唐三,要白容止不準動唐三,又要唐三若白容止敢動他就反。
他一生念及蒼生不要了自己的命,卻不能讓他兄弟也這樣。
夜子爵有些憤恨的捏緊了手裡的紙頁,直直砸向了坐在一邊看書的蘇遠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蘇遠安大吼:“你把你兄弟的命當命,把天下人的命當命,就唯獨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蘇遠安淺笑,搖了搖頭:“子爵,我的命,本來就是為了百姓而生的,這是我的責任。子爵,你說多年之後,這史書該如何寫我?必然是說,我昏庸無道,苛刻重稅,導致民不聊生,所以白容
止順應天命,救萬民於水火之間……”
他的目光渙散起來,似帶了一些不甘,歎息出聲道:“大概,是這樣吧?”
“蘇遠安,”夜子爵咬著牙喚出他的名:“你夠狠。”
夜子爵走到她的身前,輕輕抱住她:“子爵,我在想,你若有個孩子就好了。”
“什麼?”夜子爵抬起頭來,蘇遠安微微一笑:“不管怎樣,你都要好好的活著,就像雜草一樣。人生總會遇到新的事和人,絕望後麵總是有些希望的。”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她沉下聲:“我想帶你走。”
“我走不掉。那隻會連累你。”蘇遠安搖頭:“子爵,白容止不會放心我的。而且,作為一個帝王,我不能逃。”
夜子爵不再說話。蘇遠安輕輕一笑,低下頭看她:“子爵,我們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