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鞋麵與地麵磚的摩擦聲提起了眾人神經骨,幾人交換了眼神,伸手凝結了屏障打算罩住來人。
轉眼之間屏障無聲碎裂,周璞玉瞳孔緊縮,想要起身可肩膀被擋在身前的人反手壓住,撫慰一個安心的眼神,隻見宮曙光挺直背脊沉著走出去,掌中十字刃的金色光芒隻增不減。
來人腳步聲局促停止,麵對宮曙光並無怯意,反而有些興奮。
“泊寓。”宮曙光清晰吐出兩個字,帶著些狠意,雖然麵色平靜,但不難感受到他的不悅。
泊寓一身素淨,棉質大褂,全身上下散發著超然物外的脫俗感,手臂圈著密密麻麻的佛珠,佛珠間的縫隙隱隱約約透著底下的複雜黑色紋身,是凶獸檮杌。
“審判者先生,好久不見。”泊寓雙手合十,嘴邊挽著幾十年如一日的淡漠笑容。
周璞玉緊迫感直上心頭,雙眼急劇變色,身前逐漸浮現豎立的金色陣法,大約胸口大小——控製係術法·攫取。
空氣中的能量流動極快加速,被虎視眈眈的泊寓從容不迫,麵不改色,似乎感受不到敵意,依舊和氣問候:“聽說審判者先生最近換崗位了,還適應嗎?”
“謝謝關心,過得不錯。”宮先生的耐心瀕臨崩潰,手中的十字刃光速飛去,刹那間泊寓凝結冰塊——自然係術法·結生,厚厚冰塊抵在身前,十字刃明顯受阻,轉動速度減慢,但仍然向前衝擊,旋轉刨出了許多冰霜,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後有綠色藤蔓蜿蜒而來,如同靈蛇般巧妙移動,無聲在背後伸出毒手,纏繞住他的上半身,難以動彈。
泊寓的笑容逐漸消失,和氣的外殼瞬間破裂,毒辣的目光四處張望,陰狠狠說道:“是誰?”
“我呀!”周璞玉慵懶走至宮曙光身側,審視打量了泊寓一番,眼神複雜,“你……出家人啊?”
“哼!”
周璞玉略微委屈看向宮曙光,後者不動聲色勾勾手指,貼心解釋:“他不純正,隻是表麵功夫做得好罷了。”
“哦哦。”周璞玉小聲嘀咕,“怪不得一臉淡漠卻通身妖氣。”
“你懂什麼?”泊寓瞥了一眼。
宮曙光目光淩厲,封上了他的嘴。
泊寓:“?……”
“你認識他?”周璞玉問道。
“Devil組織的人,自然係術法,要說認識也算不上。”宮曙光整理袖口,覷了一眼周璞玉,放緩聲線,“他罪大惡極。”
高郵和長藤禦、商穀一臉稀奇,像沒見過世麵的稚子,高郵捧起筆記本電腦噠噠噠打字,商穀側身拿出手機給蔡伽瑰通風報信。
“迄今為止,他犯下過十餘起偷竊案,累計金額上百億,國際聯盟以5億聯盟幣懸賞通緝他,被所有商場、展覽中心、具有交易性質的地方拉入黑名單,但是沒有人抓到他。”因為就算看見了也抓不到。
“致富之路啊——”周璞玉揚聲道。
宮曙光欲言又止:“聯盟幣最近彙率對我國不是很友好,5億聯盟幣轉換來也隻有不到六千萬共和國幣,省省吧,你賣給我睡一晚上都不止六千萬。”
“你什麼意思?瞧不起誰呢!?”泊寓雖然被堵住嘴,但還是透出悶悶的聲音。
資本主義家果然令人憤恨,更彆提在成為資本主義家前他還是封建地主。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周璞玉雙手合十學泊寓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