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之後,周一我提著電腦,課本去了教室,坐在了最後排靠窗的位置。這個位置選得特彆妙,在於剛好滿足了我emo的需要。俗話說:“後排靠窗,王的故鄉”。學長坐在我前前一排,這個位置也正好滿足我慫的要死的性格需求。我不敢主動講話,正好專業課作業也還沒寫完,於是,我在最後一排摸摸掏出作業,奮筆疾書。
網課,就是選擇性聽講,專業課以外的課,基本都是掛著沒怎麼聽,我有些心不在焉,寫了一會兒就看看其他夥伴在乾嘛,或者聽聽他們在聊些什麼。學長來教室,也不是正經學習的,看了會兒書,也東逛逛西看看,兩個閒人罷了。我插不進去話,埋頭繼續寫作業,學長溜達了一圈,像菜市場裡買菜的顧客,自然地逛到我的“攤位”,來看我在做什麼。
我停下筆,抬頭回答他的問題“在寫作業,要交了,很多。”然後低頭繼續寫,我大概期待過學長主動找我講話吧,隻是沒想到,夢想會照進現實。我不知道繼續聊什麼,索性什麼也不聊,繼續忙自己的事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內心已經泛起漣漪。印象就是,他好高,好高,在身高上甚至有一種壓迫感。雖然我爹的身高不算高,但是我心裡總覺得我爹是最高的男人,而學長卻給我一種他可能能與我爹比肩的感覺。
寫完作業,我湊到師兄的位置,去聽他們在聊些什麼。學長似乎對我們聊的內容不感興趣,此後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刷小視頻。
晚上,我沒吃飯的習慣,呆在教室裡看電影。網課期間我看了不少從前的電影,大多是日劇,像《溺水小刀》《情書》《浪客劍心》之類的。等師兄和小夥伴吃飯回來,又開始吃小灶。人不多的時候,大家就在學長身上做手法,我趁人多,站了個不錯的位置能混一混。似乎,認真學習的時候,我就忘記了一切,忘記了crush的感覺。學長和組織裡另一位同學聊得很好,他倆聊天幾乎最多,雖然內容很少,卻有一種兩人相識多年的默契感。我呢,一直很缺乏安全感,若即若離,是我最討厭的相處方式,突然,我覺得自己好像並不屬於這裡,像豔麗的花壇裡的狗尾草,暫時被人忽略,遲早會被園丁清理。
活動結束後,回寢室的路上,我儘力跟上大家的步伐,嘗試融入這個團體。突然覺得好累,無力感撲麵而來,我對我說過的每一個字,我存在的每一秒都感覺尷尬,但我隻能賠笑,哪怕不是我心裡所想,我隻能說“好配哦。確實誒。”努力去裝作,認真的思考,真心的認同……害怕被人戳穿。
那段時間,我情緒已經到了穀底,我開始不願意說話,不願意社交,不願意窩在寢室。因此,我天天把自己訂在教室的座位上,看電影也好,聽歌也好,我沉溺在劇本裡虛度光陰。每晚回去之前,師兄都問我“明天還來嗎?明天要來哦。”我想儘力融入大家,就答應每天都會來,從早坐到晚。
前兩天不知道為什麼來,後兩天想來這裡等學長。因為學長不定期會來看一看,我不想錯過認識的機會,哪怕一句話不說,哪怕隻是看一眼,都會覺得今天是不是比昨天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