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也是個傻的,輕輕鬆鬆就被帶偏了。“行,位置我訂好了,走走走,我快餓死了。”沈呈的肚子早就受不了了,他趕緊加快腳步往滿江閣趕,方凝夜在他後麵不緊不慢地走著。
“好的,就這些吧”沈呈點好菜,用手撐著下巴看著今天一直心情不太好的方凝夜:“喂,我說不至於吧,怎麼你今天這麼沉默,一點男高中生的樣子都沒有。”
“我平時不也這樣?”方凝夜疑惑了,他以前話也沒有很多吧。“這不一樣,你今天突然變穩重了,不過也就一點,平時你是有點活力在身上的。不過也不能說穩重,更多的可能是喪?”沈呈做出解釋,“不過方家那真少爺對你的影響應該不大吧?所有人對你的影響都不大的啊,怎麼?看人長得好看,有危機感了?你有啥可危機的?”
方凝夜不知道怎麼了,自從方霜滿被認回方家之後,他的心裡總好像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很沉,帶來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不過這預感似乎和方凝夜沒什麼關係,倒更像是對方霜滿的預言。
方凝夜很好奇這位真少爺究竟怎麼了,他的心裡總好像有個人在告誡他,不要管任何關於方霜滿的事情。
不過他從小被放養長大,一身反骨,既然不讓他管,那他偏要去看看葫蘆裡麵的是什麼藥。
之後就是吃完飯,方凝夜找借口和沈呈分彆後,來找方霜滿,結果方霜滿醉得不成樣子,死活要洗澡,方凝夜終歸還是不放心一個醉鬼自己洗澡,就好心幫忙了。
方凝夜洗完澡隨便拿衣服擦擦,就走出去,醉鬼已經被他扶進房間休息了,現在房子的隻剩下他一個人。
方凝夜打開門,拿到門把手上掛著的衣物,隨手一套後關上門。他走到窗戶前,盯著窗外的天空看,其實沒有什麼好看的,天上一片漆黑,一顆星星都沒看見,連明亮顯眼的北鬥星都不見蹤影,或許是方凝夜沒找到吧。隻有彎彎的月牙孤獨地掛在夜幕中,今天的月亮不大明亮,方凝夜莫名感到孤寂惆悵。
賞夠了月色,方凝夜隨手揉揉頭發,想要驅散令他不舒服的情緒。
方凝夜放輕腳步,走到方霜滿的房間門口,裡麵的人一定睡得正香吧。他想進房間看看這位他伺候了很久的醉鬼。方凝夜也不管把門打開時會發出什麼聲響,他這個人一貫隨心所欲,想乾什麼隻要能乾,他就隨心乾了,從來不虧待自己。
方凝夜站在床頭,吝嗇的月亮竟把月光儘數投在了這個並不特彆好看的房間,他的身影就這樣被照亮,投下來的影子,籠罩了床上安靜睡覺的人的臉龐。
倘若方霜滿這時候睜開眼,一定會被嚇一大跳,方凝夜此時地臉全在陰影裡,一雙深邃的眼睛就這樣直直盯著他看,眼裡不含任何感情,冷漠得像個在工作的機器。
可是他為什麼要盯著方霜滿看呢?難道他的工作就是這個?
方凝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人睡覺的時候突發奇想,跑來死死盯著人看。不過在此期間也不是沒有什麼收獲,他心裡的沉重的不安的感覺,變成了一種可憐,歎惋,方凝夜莫名知道,這是對方霜滿的可憐,可惜。
可是他並不知道方霜滿發生了什麼或者將要發生什麼,讓他的心莫名起了這樣的情緒。
他也暫時沒有管的想法,方霜滿怎樣都有方家護著,輪不到他,他也沒那時間。方凝夜打開房間門,出去又關上。
訂了個五點半的鬨鐘後,方凝夜打算在沙發上將就一晚上,時間一到他就走,現在這麼晚了,他懶得出去找酒店了。
他也這麼做了,鬨鐘聲音不大,為了避免吵醒房間裡安睡的人,也為了避免引來沒必要的誤會。方凝夜一直睡眠淺,隨便一鬨就行了。
他打開門,悄無聲息地溜走了,把一切有關他的東西都帶走了,如同來時一樣。除了方霜滿被幫忙洗了次澡的變化。隻有月亮見證了他在這所小房子裡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