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鬨了一陣後，便靜下來閒聊了一陣。小景體貼的給晴兒倒了杯茶。靈錦等人送來點心後便出去了。

“姐，你穿了幾年了？”雖房中無人，但謹慎起見小景還是壓低了聲音。

“嗯，有兩年了吧。”晴兒輕抿了一口茶水，隨意問道：“你呢？”

“我的情況有些特殊。”小景一張小臉皺成了個包子，語氣頗為無奈：“我在你離開後半年，一覺睡成了臨死前的十二阿哥，苟延殘喘一年，還是……”小景的語氣的語氣十分平淡，就好像在說彆人的經曆，一切雨自己無關。但晴兒還是聽出了其中那濃濃的落寞落寞，顯然那些回憶並不美好：“那一年過得很辛苦。姐，你也知道曆史，嘉慶皇帝上位，第一個要打擊的自然就是十二阿哥這個嫡子。十二阿哥過得……很不好。宮裡捧高踩低是很平常的事。”

小景見晴兒麵色並不好，決定輕描淡寫結束這個話題，方正那都過去了不是嗎？即使自己還常常會在夢中醒來，確定自己不是在那個時空才能安下心來。那種日子簡直是在活活等死：“十二阿哥連得了重病，都沒有太醫來醫治。最後不治身亡。”小景努力的勾了勾嘴角，試圖露出一個笑容，告訴姐姐自己沒事。卻猛的被晴兒抱在懷裡。

晴兒不知道小景是以什麼態度來說起這段並不美好的回憶，隻是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絕望幾乎令她心碎。那個總是掛著淺淺笑容的孩子，那個總是被自己寵溺著的孩子，那個開朗而溫柔的孩子，是以怎樣的心情孤身一人在那個冰冷陌生的世界中求得生存，是以何種心情接受著眾人冷漠疏離的眼神，甚至……是用一種怎樣的心情去迎接緩緩而至的死亡。

“姐，沒事的，都過去了。”小景輕輕拍了拍晴兒的背，臉上是風輕雲淡的笑容，嘴裡重複著安慰的話語：“姐，沒事的，都過去了。”

是過去了，卻並不是未曾經曆。在她到達不了的空間，還有著小景的一段回憶，她多希望能和他一起麵對，卻更寧願他未曾經曆，甚至永遠不要再觸及。她遲遲不敢確認十二阿哥就是小景，是因為他待人接物的手法都太過老練，一點不像是小景那個毫無顧忌的性子。

過了好一會，晴兒才平複了心情，想起了今日在慈寧宮裡聽見的話，低聲囑咐道：“小景，你最近要小心了，落馬不是意外。”

沒想到小景似乎早就有所察覺一般：“我知道。”頓了頓：“姐，這事兒我們都不要插手，就當不知道好了。老佛爺和皇額娘自然會查的。”小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還有，你最好留意一下你身邊的那些侍女，如果發現是皇後和老佛爺的人倒是可以留下，要是延禧宮那邊的，立馬丟出去。”

“延禧宮？”晴兒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姐，好歹你清宮大戲也看了不少，不會看不清宮裡的形勢吧！老佛爺去五台山之前還好，皇後靠著身份和娘家略勝令妃一籌。但老佛爺去五台山以後，這宮裡就有點寵妾滅妻的味道了！”小景眉毛一挑，眼神中顯得有幾分狠厲：“能夠重一個包衣奴才升到現在風頭正盛的寵妃，絕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你看乾隆一朝，自十五阿哥以後，所有的阿哥皆為魏佳氏所出。如果十五阿哥當了皇帝，我這個嫡子不被圈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