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亂平沙樹 她慌慌張張地站起來,還沒……(2 / 2)

錦瑟(薛莫) 薛莫 5500 字 10個月前

“那你準備怎麼辦?對她動手麼?”

我搖頭:“不,雖然她也是我的目標之一,但是我暫時不準備動她。那個黑衣人,她是從哪兒找來的,是她的什麼人,我要好好地查一查。若是真查到有用的消息,大可以一次性拔除顧家,也省的我麻煩,”歎口氣,接著說道:“更何況,皇上還讓我照顧她。”

凝之眉毛一挑,欲言又止。

霂熹眉毛微微皺在了一起,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凝之,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們。寧良媛是否有一個阿姐,入宮前自儘在府中?”

凝之看著我,道:“我隻知道她是自儘在府中,至於原因,卻是不知。”

我點一點頭,帶著指甲的手輕輕敲擊木質扶手。良久,我輕輕笑道:“嗬,越來越好玩兒了。”

用過午膳,三人又說又笑的鬨了好一陣子,前些日子壓抑的感覺一掃而空,總算讓我有些舒心。凝之前不久也被宣去侍寢,這幾天身子乏得很。我勸她讓她閒來無事多走動走動,這身子骨也太弱了。

她無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是這樣。再說了,這後宮裡,我就算再怎麼走動也不過是在你與霂熹處來回罷了,還能去哪兒?”

霂熹站起來,拉住凝之,道:“走吧,這就隨我去鍛煉身體。憐之,你好好歇著,看我不把她鍛煉的渾身是肉。”

我笑,連忙擺手:“彆,彆,你把她鍛煉的渾身是肉,她可怎麼過。”

凝之苦笑道:“瞧你幸災樂禍那勁兒,她倒是能給我弄得渾身是肉。”

待霂熹拉走凝之,我對今昔道:“你去準備些上好的綢緞,我們去一趟扶葉間。”

日頭仍舊很大,走了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我的眼睛不能見強光,但是平常情況下好的不得了。現在這陽光刺眼的要命,眼睛睜都睜不開,酸麻酸麻的,不一會兒就流了滿臉的淚。

今昔遞給我帕子,道:“主子也真是的,明知道眼睛一見強光就流淚,還硬是要挑在這個時候出來,何苦找這罪受。”

我擦一擦眼淚,努力地睜大眼睛,卻還是徒勞。便乾脆閉了眼睛,讓今昔拉著我走,“這時候天氣炎熱,人心易放鬆警惕,這個時候去找她,可以說是事半功倍。我眼睛受不了了,你扶著我走。”

今昔“嗯”了一聲,道:“主子儘管閉著眼,奴婢定給你領到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如蕞正在院子裡煎著藥,柴火“劈啪劈啪”的發出細微的響聲。我睜開眼,看到斑駁的樹影落在她身上。她拿著扇子,過一會兒就扇扇火。模樣煞是認真,竟沒有發現我和今昔的到來。

今昔輕咳一聲,道:“如蕞,我家主子來看看管秀儀。”

如蕞一驚,猛地抬起頭來。看到我,慌忙過來行禮:“奴婢該死,不知道顏容娘子到來,娘子恕罪。”

“無妨,進去通知你們主子一聲。”

如蕞走了兩步,腳步一頓,看一看爐上的藥。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對今昔道:“你去看著那火,莫要讓藥糊了。”

進了內間,管秀儀一身月牙白絲質拖地長裙,懶洋洋的倚在床邊,發髻儘散,鋪了一身。

我走在地磚上,無聲無息,隱隱約約有一股陰涼的氣息迎麵撲來。

管秀儀看見我,慢慢站起來,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

我徑自坐到椅子上,畢竟我不能奢望她會招呼我坐下來。我環顧一圈,道:“我給你帶了幾匹綢緞,你等下看看,挑幾匹喜歡的做幾件衣服。”

話音剛落,如蕞就抱著布匹進來了。管秀儀看一看那布,道:“蘊儀謝娘子厚愛,隻是蘊儀衣服尚夠,且這幾匹布料顏色太過華麗,恐怕不適合蘊儀。”

我站起來,走到她麵前,笑道:“或許你覺得不合適,但是新衣服穿起來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女為悅己者容,你也偶爾給心愛的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嘛。”

她抬眼看我,清淩淩如寒星,道:“後宮妃嬪如此之多,皇上恐怕不會沒有新鮮感。娘子何必操這閒心?”

我輕輕笑了出來,並不惱怒,俯下身子在她耳旁悄聲道:“你怎麼知道,我說的就是皇上呢?”

她渾身僵住,繼而又放鬆下來,退後幾步麵無表情道:“娘子真會說笑,在後宮裡,我們除了穿衣打扮給皇上看,還能給誰看?”

我轉身,走到椅子旁,道:“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說得那麼明白。”

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形成一條條的光柱,可以看到細微的顆粒飄散在空中。知了長鳴著,襯得屋內靜謐無比。

她靜靜站著,烏黑的發垂在腦後,瘦弱的瓜子臉冷如秋月,一雙翦水雙瞳波光盈盈。僵持片刻,我歎道:“蘊儀,我有意幫你,你又何必將我拒之門外。”

她一顫,“我不需要人幫。我的事,與你何乾?”

我挑眉,道:“既然你如此說了,那我幫我的,亦與你無關。”

她看著我,咬著下唇,表情鬆動些許。

我又道:“好好養身子,不要總是喝藥。”

說罷,衝她一笑,轉身向外走去。

頤和軒

今昔給我捶著肩問道:“主子覺得,管秀儀會答應麼?”

我閉著眼假寐,“不知道,不過應該會吧。對了,你去燁仙居把連貞媛請來。”

今昔皺眉道:“可是主子該換藥了。”

“哦,那你就順便把禦醫叫來吧。”

今昔無語,不甘不願的向外走。

我獨自一人坐在殿中,享受著冰雕冰涼的氣息,舒服的縮了縮脖子。我伸出手去拔下玉簪,拿在手中端詳。

秦鳶,秦鳶。

入宮這麼久,你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再一想,不對。秦鳶是什麼樣的人,我雖不了解,但曾見過。她絕不是那麼沒頭腦的人,那日訓斥如蕞,定是有什麼目地。

正思索間,聽得輕緩的腳步聲自門口走近。我抬眼,看到一襲白衣亭亭而立。

插上玉簪,我道:“你怎麼來了?藥喝過了?”

管秀儀走近,道:“喝過了,”猶豫半晌,道:“我信你。”

我笑問道:“為什麼?”

她想了半天,竟然道:“我也不知道。”

我一啞,繼而笑得渾身發顫,“蘊儀,你還真是坦然。既然如此,你隻管信我便可。放心吧,我會幫你與那個他的。”

管秀儀淡然的眼眸裡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道:“怎麼幫?”

“我幫你和他出宮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