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嗯嗯，就是他，厲害吧，我最開始都不知道你用的是他的歌，畢竟他的歌吧……”溫祁邊開車邊道：“屬實是有些，找不到合適的場合和心情聽，對我這種俗人來講，有點高深了。”

溫尤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腦袋有些發蒙，恍惚聽見自己客套著：“你自己不就是搞音樂的麼，還俗人？”

“這不一樣，不過他確實牛，要不我也不會求了這麼多次，把他求來當我這次專輯的製作人。”

“這可是我出道之後第一張正規專輯，可得好好對待的。”

“哦，那挺好的。”

溫尤仍看著林山景，似乎非要他親口承認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才罷休。

“對，是我。”

林山景看著溫尤的眼神，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應該給個什麼反應，隻能如實點頭。

溫尤回過頭，輕輕“嗯”了一聲。

幾人進了包房，溫尤也一直沒說話，坐在桌前，沒有什麼表情地點了些自己想吃的，就再沒有下一步動作。

玩了會兒手機，發現包廂內的氣氛很安靜。

她抬起頭，疑惑：“怎麼了？”

“你不對勁，”溫祁用茶水燙碗筷，“十分不對勁。”

“？”溫尤那雙眸子裡盛著大大的疑惑。

“哪裡不對勁，有嗎？”

“你不可能這麼安靜，就算是安靜的，也必定要整點動靜出來。上一次看你這麼安靜，還是去年。”

溫祁信誓旦旦，“當時都說你從水裡起來像變了個人，咋咋呼呼的，現在看你這樣子，我還以為以前的你回來了呢。”

“……”

“吃飯！”

烤肉被端了上來，打斷了溫祁興致勃勃的推理，溫尤將肉放在烤爐上，不禁沉思。

她真的表現得很明顯……？

眼神一直不敢落到林山景身上，好像隻要看到他就會被灼傷一般。但整桌也就隻有三個人，溫尤幾乎整張臉都垂在碗裡，也隻吃麵前烤好的。

溫祁笑了，笑意從烤肉滋滋啦啦的聲音後傳來。

“算了，我可算明白了，我姐有克星了。”

“克星”本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將爐子上快要烤焦的肉卷起放在了邊角，往溫尤的方向推了推。

“先吃飯。”

一如既往沉潤的聲音。

溫尤沒說話，夾走了那塊肉，還沒吹就放入口中，猝不及防被口中傳來的滾燙熱意燙到。

驟然燙出了淚花。

烤爐與肉碰撞產生的層層煙霧讓人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隨著滋啦作響的聲音能聽見溫祁咋咋呼呼的擔憂，“誒，誒你快吐出來啊。”

“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不是小孩子了……”

溫尤移開眼，將那塊滾燙的肉吐出來，溫祁忙前忙後問店家找冰塊，得知沒有冰塊後就要了冰飲。

剛從冰箱裡拿出來冒著白氣的雪碧重重地放在麵前，“你今天真是有些奇怪。”

“不止今天，”溫祁看了林山景一眼，目光又隨著溫尤乾咳的聲音轉了回去，“前天就是這樣，溫尤，你太不對勁了。肯定有瞞著我的事情。”

溫尤定定地看了會兒林山景的臉，對上視線又錯開，搖搖頭，“跟你沒關係。”

“……”溫祁沒來由地煩躁，突然之間好像被麵前這兩個故弄玄虛的人隔開一般。

“上一打啤酒，煩死了，喝點酒。”

溫祁在這種事上有種不由他人分說的強勢，給林山景的杯中也倒滿了酒液。

溫尤自己也拿了一瓶，默默打開。

她心頭有很多疑問，轉來轉去，落在林山景那張臉上，疑問停在嘴邊，卻不知道問什麼。

她要怎麼說？會得到什麼樣的回答？林山景看起來單純隻是一個書中角色，甚至沒有什麼細粉，作為背景板存在於書中。

會不會以為她是個神經病，從此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

溫尤來到這裡一年，了解一些基本規則，她不算很謹言慎行，甚至很多時候稱得上是隨意，但現在坐在林山景麵前，她卻束手束腳，連張嘴都做不到。

眼中有些朦朧，溫尤一口喝乾杯中的啤酒，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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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不算愉快，起碼對在場的溫家姐弟來說是這樣。溫祁稍顯煩躁地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他們。

溫尤和林山景並排站在停車場，帶著些許酒醉的臉被傍晚的涼風一吹，清醒了許多。

腳步微微湊近了些，專屬於他的氣息一點點濃鬱，溫尤吸了吸鼻子。

試探：“你喜歡狐狸嗎？”

林山景顯然對這種跳躍式的對話不太適應，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還好吧。”

主要是，也沒有什麼了解的機會。林山景看著溫尤的臉，忽然覺得這個問題也不是那麼沒有道理。

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挺像的，水光瀲灩的眸子微微上挑，原本帶著清冷的容貌，因為喝了點小酒臉上的紅暈，減弱了些。

“那白狐狸呢？就是長的很好看的那種。”

溫尤語氣有些急促地，手微微比劃著，想讓林山景能夠理解她的意思。

林山景原本就比她高不少，低著頭看她，見她高高仰起頭，眼中倒映著他的身影，又好像看的不是他，眼神中有無措，有焦急，還有些委屈。

他不知道她的委屈是從哪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