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到黃翠翠的一係列人際關係後,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訪黃翠翠的老家。
三人下車後一路打聽著到了黃翠翠的家裡,路上打聽的時候,但凡提及黃翠翠,村民的言語都不是太友好,各種侮辱性的詞語,不堪入耳,但又不得不聽,不放過一絲線索。
確認了地址後,三個人就往目的地上去。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蹲在外麵的黃土堆上自己在玩耍著。
安欣胸口上被炮仗燎的傷口又隱隱作痛,李響見他疼,一臉愧疚,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但凡那天是真的炸彈,他想想就後怕。
當時黎茉在信息組調查到了一些線索,三人就去調查走訪了黃翠翠的出租屋,沒想到屋裡有人,三個人追一個人展開了追逐,拐角處黎茉直接一個飛撲撲倒了嫌疑人,但額頭受傷血流不止,一時間沒按住嫌疑人,李響上來幫忙,結果那人從懷裡掏出來一個手榴彈樣式的炮仗,安欣看到後直接撲上去用身體壓住。
好在壓上去一瞬間癟了,胸口被燎了,三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黎茉額頭上的傷縫了幾針,用紗布貼上了,也沒多大事兒了。
回了局裡讓兩個局長和師父教育了一通,便繼續查找線索了。
大概是缺失母愛的原因,黃瑤見到除了外婆以外的女性,會想要去親近。
當黃瑤拉上她的手的時候,黎茉蹲下和她平視,摸了摸她的小臉蛋,拉著她去了不遠處坐下。
李響和安欣在屋子裡同黃瑤的外公外婆詢問著黃翠翠的事情。
她不太會哄孩子,卻也震驚小小年紀的黃瑤情緒穩定很懂事很乖的現實。
起風了,黎茉的頭發被風吹起,頭上的紗布露了出來,黃瑤見到就很靦腆的靠近她,對著紗布吹氣。
“我外婆說,受傷了這樣吹一吹就不痛了。”
黎茉心裡泛酸,怎麼也笑不起來,抬手摸了摸黃瑤小小的臉蛋。
受傷了怎麼可能不會疼呢,黎茉明白,黃瑤自然也明白,說著吹一吹就不疼了,都是騙自己的借口,其實還是會疼,但隻要有關心有被愛,很神奇的覺得也沒那麼疼了。
安欣和李響出來了,黎茉上前去接過走訪調查記錄的本子,記錄著一些關於黃翠翠更加詳細的成長記錄。
往屋裡瞥了一眼,老兩口在偷偷抹眼淚,三人誰都沒再說話。
黃瑤很是敏感,從小也聽過不少村裡人對她媽媽的惡言惡語,還有各種離譜的謠言。
她拉著黎茉的衣角,鼓起勇氣問著安欣關於自己媽媽的事情。
安欣這心性,撒了謊,給了黃瑤一個很好的答案。
臨走前,黎茉偷偷的把脖子上掛的戒指掛到了黃瑤脖子上藏到了衣服裡,還偷偷的跟黃瑤說了些什麼。
李響隨身有帶小餅乾的習慣,便讓安欣給了黃瑤,哄孩子。
坐在車上看著黃瑤漸漸遠去的身影,三個人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響哥你就彆老鴰笑豬了,麻木啥了麻木,你不也心疼了麼。”
“你竟然講我是豬!”
三個人這麼一鬨情緒高漲了許多,李響通過鏡子看著後座的黎茉脖子上空空如也,沒有平日裡明晃晃的那條鏈子了。
“那項鏈你可真舍得給黃瑤,我記得從警校的時候你就一直戴著,之前師父還說那是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四處打聽著,你可好,直接把東西給了黃瑤。”
“這麼多年了,要早能找到我爹媽是誰早就找到了,我挺滿足現在的日子的,有奶奶,有我哥,還有你們這些好同事好朋友,我做著我喜歡的事業,就很好了。”
安欣抿唇看向了窗外,黎茉打著瞌睡,李響穩穩的開著車,三人回了市局。
安欣父母雙雙去世,被安長林收養,同孟德海女兒孟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黎茉是黎老太太早些年大雪天裡撿到的一個棄嬰,當時社會風氣重男輕女,尤其是亂搞男女關係的更在意,剛出生沒多久就被扔在了大雪天裡。黎老太太大年夜冒著雪去市局的路上給兒子送飯,意外撿到了黎茉,當時繈褓裡隻有一個戒指項鏈,後來找了很多人打聽卻也還是沒打聽到,於是黎家收養了她。
李響呢,母親去世早,父親並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也供著他上了警校,李響出息,成績很好的考上了。因為和父親關係還有村子裡的風氣,之後在城裡買了房,偶爾回去也是給父親送藥。
三個人某種程度上相似的身世,也讓他們畢業後被曹闖帶著,相處下來關係還挺好。
隻不過偶爾安欣被安長林收養的事情,總是會出一些爭議,尤其是張彪,張口閉口太子爺。
但經過上次手榴彈炮仗事件,黎茉和李響心裡都認同了安欣這個朋友同事,關係也很好,曹闖還笑他們是無敵三俠客。
為了方便額頭上的傷好的更快一些,黎茉索性把劉海梳了起來,這下子漂亮臉蛋更顯露無疑。
到了該拆線的日子了,曹闖讓黎茉早早回去。她先去拆了線,兩排明晃晃的針腳,不過好在傷口開始愈合了。
舊廠街的人忙忙碌碌的,剛過了年就開始忙碌著收拾今年的攤位和進貨渠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