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負罪者苟且偷生(2 / 2)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4129 字 9個月前

喻澤川掀起眼皮看向他:“你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嘖,怎麼這麼凶。

陸延有些怕薛晉去而複返,想讓喻澤川多待一會兒。他指了指自己嘴角的淤青,神情悶悶不樂:“我都被他打破相了,還被他紮了針,現在渾身疼,一點力氣都沒有。”

長了張漂亮的臉就是占便宜,陸延哪怕嘴角帶了一點淤青,也並不有礙觀瞻,可憐兮兮看著你的時候,讓人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隻會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可惜喻澤川不是普通人。他聞言捏住陸延的下巴,抬手拉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將右臉的傷痕徹底暴露在空氣中,語氣嘲諷:“破相?你懂什麼叫破相嗎?”

陸延:“……”

差點忘了,這哥們兒破相比他嚴重。

喻澤川指尖收緊,暗含警告:“不想留一模一樣的疤,就給我老實點。”

陸延覺得自己有必要針對上次的事問兩句,他調整好語氣,用一種愛慕者的身份委屈發問:“你上次為什麼不讓我跟著你?”

喻澤川實話實說:“你沒用。”

陸延:“……”

好氣。

陸延摸了摸自己口袋裡所剩不多的錢,捂著受傷的臉繼續裝可憐:“那我臉上的傷該怎麼辦?”

他好像在瘋狂暗示什麼,但又不是很明顯。

喻澤川重新帶上帽子,雙手插進了外套口袋,這個姿勢讓他顯得格外沉默孤僻,煩躁出聲:“自己去醫院。”

陸延倒在沙發上,悄悄睜開眼看他,心想我倒是想去,但是沒錢呢:“但我明天還得上班,家裡有藥箱,要不你幫我上點藥?”

薛晉這個癟犢子熱衷於給人紮針,陸延現在都沒緩過勁,一站起來就暈,一說話就累得呼吸不暢,連上藥的力氣都沒有。

喻澤川聽見陸延的話差點氣笑,自己不殺他都是好的,居然還想讓自己幫他上藥:“陸延,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陸延瞬間老實:“你走吧,外麵下雨了,要不要我送你一把傘?”

喻澤川:“……”

喻澤川冷冷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出租屋,房門關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隻可惜因為門鎖被踹壞了,壓根合不上,隻能半掩著露出一條縫隙。

陸延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過了那麼幾分鐘才試探性爬起身往外看了眼,確定喻澤川是真的走了。他摸了摸被踹壞的門鎖,眼皮子狂跳不止,心想今天這可怎麼睡?這附近治安又不好,萬一來個小偷入室搶劫殺人就好玩了。

陸延的掌心被匕首劃傷了,但好在不深,血液已經結了痂。他把沙發往門口踢了踢,打算就這麼將就一晚上,明天再找人換鎖,結果彎腰的時候忽然發現地上有零星滴落的血跡,一直蜿蜒到了門外。

“……”

陸延能確定這血不是自己的,他的手雖然被劃破了,但不至於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薛晉也沒受傷,那就隻能是……

夜色沉寂,雨聲越發清晰起來。

陸延乘坐電梯下樓,沒走幾步就發現前麵巷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背靠著牆壁,身軀無力滑落,右手緊緊捂住腹部,腰身控製不住一點點彎了下來。冰涼的液體順著蒼白失血的臉頰滾落,讓人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

薛晉的那一刀刺得不深,但喻澤川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微微仰頭,閉目平複著那種尖銳的刺痛感,頭頂卻忽然落下了一片陰影,泠泠的雨滴被黑傘隔開,落在上麵的聲音沉悶而又不真切。

喻澤川皺眉睜眼,就見陸延撐著傘站在自己麵前:“你受傷了。”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和你沒關係。”

喻澤川聲線冷冽,他拚著一口氣從地上起身想要離開這裡,結果沒走兩步就被陸延拽了回去,身體撞入對方灼熱的胸膛,耳畔響起了一道玩味的聲音:“薛總看著挺斯文的啊,怎麼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捅?”

陸延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此刻喻澤川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剛才就應該讓薛晉捅死陸延這個嘴欠的!

“閉嘴!”

喻澤川一把將陸延推到牆上,這下是真的生氣了,結果沒想到陸延吃痛悶哼一聲,手裡的雨傘忽然傾斜掉落。

“嘩啦!”

大雨冷不丁兜頭澆下來,喻澤川罕見愣了一瞬,他下意識抬頭,視線有些模糊,那人的笑意卻萬分真切。

“唉……”

陸延懶懶背靠著牆,低眉淺笑,像個妖孽。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對喻澤川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掌心傷痕明顯,聲音無奈:“輕點,我也受傷了。”

疼得連傘都攥不住。

他們兩個都沒能躲開這場雨,都沒能躲過那把刀,也算同病相憐。

陸延睨著對方的眉眼,輕聲開口:“喻澤川,去我家避避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