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綠的身影踏過煙霧,走到悟心鬼麵前。
“第一,不允許攻擊城堡裡的人,不允許吃人;第二,不允許吃我院子裡的寵物以及城池中的牲畜;第三,要吃東西自己出去捕獵動物。”
“哈?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紫色的小獸撕裂藤蔓,抬頭冷笑:“你敢殺我嗎?”
唰——
附著靈力的劍芒精準削下一隻犄角,血液順著臉蜿蜒而下,身後的地麵留下一道三米深的斬痕。
悟心鬼被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靜若寒蟬。
這個瘋女人是真的要殺了他。
“你可以試試。”
劉海遮住夏苔鈴的眼睛,卻遮不住神樂她們向自己投來的目光。
夏苔鈴跳上屋頂,離開城堡。
“你真有本事,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把她惹成這樣。”
神樂厭惡的看著僵在地上的悟心鬼,現在好了,連她們也被討厭了。
“不喜歡。”
神無捧著鏡子,頭一次明確表現出自己的喜好。
兩人相繼消失,徒留被嚇傻的悟心鬼坐在原地。
——
夏苔鈴蜷縮在一處懸崖上,看著下方的雲海。
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悟心鬼的話讓她瞬間豎起了全身的刺。
討厭懷疑、討厭猜忌,卻控製不住的去在意,在意每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腦海裡不受控製的惡意揣測著所有,這樣的感覺幾乎把她逼瘋。
聯想到神樂和神無看向自己的目光。
夏苔鈴發現,她好像沒有辦法像自己以為的那樣灑脫釋然。
她還是在意,還是害怕,害怕她們的厭惡與疏遠……
還有奈落,他們之間會這樣結束嗎?
不。
夏苔鈴苦笑,奈落從沒有給過她明確的回應。
或許,他們之間從未開始過。
——
夏苔鈴這幾天一直在躲著他們。
她沒有回任何一個院子,隻是蜷縮在某處屋簷上。
她在害怕。
害怕事情向最壞的方麵發展,害怕麵對他們不一樣的目光。
不去相遇,似乎就可以避免結局來臨。
神樂和神無前麵幾天沒有去找她,打算讓她自己靜靜。
等第三天發現她還是在躲著,就坐不住了,和神無一起堵她。
“鈴音,你到底要躲我們到什麼時候!”
再一次堵到夏苔鈴後,神樂一把抓住她的手,怒其不爭。
“你之前那麼灑脫自在的一個人,現在在乾什麼?不開心就打回去啊!”
“我從來不是灑脫的人。”
淚水無聲落下,夏苔鈴難堪的低頭。
“我膽小、懦弱,我害怕,害怕你們不要我!”
夏苔鈴哭著撲倒神樂懷裡。
“笨蛋!隻會哭哭哭,笨死了!”
神樂嫌棄的吐槽著,緊緊抱住她。
“嗚嗚,神樂……”
神無站在她們旁邊,安靜的陪伴著。
——
噌——
刀劍出鞘。
寒光閃過,後背的血肉連同蜘蛛疤痕被一齊剜去。
奈落下手狠厲,白骨清晰可見,仿佛不會痛一般。
“居然說我奈落喜歡夏苔鈴。”
血眸厭惡的盯著地上的血肉。
不論更換多少次身體、剜去多少次血肉,這疤痕像它那肮臟的主人一樣,無法擺脫。
“我怎麼可能會有喜歡這種人類無聊的情感,不過是鬼蜘蛛那顆肮臟的心在作祟罷了。”
鬼蜘蛛。
這卑劣的野盜,一個桔梗還不夠,居然還敢覬覦夏苔鈴!
奈落拿出那顆鳳血結晶。
本來他是打算再得到一顆,實驗後確認沒有威脅再使用的。
但現在他等不及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丟掉那肮臟的靈魂!
一想到隱藏在自己身體裡的家夥覬覦著夏苔鈴,他就渾身不舒服。
鳳血不過紅豆大小,奈落嘗試吸收那一刻便化作一團灼灼燃燒的金紅火焰。
外表溫暖,實則寒至冰點,凍入骨髓。
“嗯!”
奈落悶哼一聲,眼前一黑,再次來到了那片意識空間。
不同的是,這一次,在鳳火映照下,他清晰看見了那扭曲糾纏在一起的意識與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