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林應星跟著程一去了西郊墓地。

“程一。”林應星有些擔憂地看著程一，程一麵色如常，可他能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

拜祭完程芳麗，程一起身牽過林應星的手，低垂著眸子看著照片上慈祥的老人。

“外婆，我帶著喜歡的人來看你了。”

林應星攥緊她的手，有些羞澀地低聲說：“外婆，我會好好照顧程一的。”

人死如燈滅，獨留活著的人緬懷。

春去秋來，程一也將大學畢業。

林應星被她養得很好，又回到原先陽光開朗的樣子，他在某視頻平台開了個賬號，更新每日做飯日常，逐漸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博主。

“程一。”林應星將臉貼在程一的背上，黏黏糊糊地叫她。

“怎麼了？”程一沒回頭，側躺在床上看消息。

“姐姐。”林應星不回答她的問題，蹭蹭她的背。

程一好笑地轉過身，將林應星撈進懷裡，湊近吻住他的唇，兩人間的氣息變得灼熱，林應星伸出手環住她，閉上眼睛沉浸在情欲中。

“唔……”

程一離開喘不過氣的林應星，抵著他的額頭笑著說：“林應星，你好笨啊。”

程一在某些方麵的領悟速度遠遠超過林應星，林應星往往被她牽著走，還會遭受一點惡劣逗弄。

可他甘之如飴，即使被欺負哭了，還是要黏著她，勾引她。

“我喘不上氣。”林應星委屈地說。

“嗯，不親了，明天你還要上學，睡吧。”程一親親他的額頭，將他抱緊。

可能是以往經曆帶來的陰影，林應星在親密關係裡總帶著不安全感，他極度渴求程一的肢體接觸。

“我不舒服。”林應星埋在枕頭裡說。

“哪裡不舒服？”

“這裡。”林應星拉住程一的手往下移。

他側頭看著程一，頭發淩亂，眼眸裡閃著水光，白皙膚色逐漸升紅，他微微喘息著，睡衣衣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扯開了，左側肩胛骨裸露在外。

程一定了定心神，抽出手將他的衣服扣好，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林應星答應了，往上移了移，攀著程一的肩，臉埋在程一頸部，悶聲說：“那你來吧。”

潮起潮落，林應星在混沌中摩挲到程一的唇，含糊著說：“親我，程一。”

這樣的美好生活被某人打斷了。

“林應星，好久不見。”

褪去青澀莽撞的周曄一身得體西裝站在林應星麵前，他的眼神不如以往淩厲，臉上帶著讓人心生友好的笑容。

“你來乾嘛？”林應星戒備地看著周曄，他明明還沒到留學交換結束的時間。

“課程我已經提前修完了，這次回來麼，謝謝你照顧程一那麼久，現在我要帶走她了。”

林應星嘲諷地說：“她是一個物件嗎？你想帶走就帶走？”

“況且……”林應星走近他身側，冷冷地說：“我已經和她在一起了。”

周曄不在意地笑笑，說：“那又如何，她在你和我之間會選誰，你應該早就有過答案了吧？”

“滾開。”林應星冷臉看他。

“你彆忘了，那次是你陷害我，要是我告訴她真相，你覺得她還會和你在一起嗎？”周曄說完就離開了。

林應星垂頭看著右手，當初肌腱受損，導致現在提重物都困難，他的手段不光彩，所以遭受報應，他都認了，他不會放手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

程一沒在家，林應星躺在床上休息，聞著淺淡的洗衣粉清香味睡了過去。

他做了噩夢。

夢裡，程一鬆開他的手，跑向傷痕累累的周曄，周曄低聲說些什麼，她麵帶心疼地撫摸著他的臉。

兩人正要離開，林應星拉住程一的手腕，問：“程一，你不要我了嗎？”

“他是誰？”程一冷淡地問周曄。

“不認識。”周曄打量著林應星，隨後搖搖頭。

“那走吧，估計是認錯人了。”程一牽著周曄離開。

林應星想伸手拉住她，卻怎麼也觸碰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兩並肩離開。

畫麵一轉，程一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你陷害小曄？”

周曄站在一旁，神色無辜又可憐。

“我，對不起。”林應星握住程一的手，想湊過去親親她，卻被她避開了

“你不要我了嗎？”林應星哭著問。

“走開，你真下賤，我隻要小曄。”她冷笑一聲。

“林應星？林應星？做噩夢了嗎？林應星？”不是夢境中冰冷的語氣，林應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感受到有人在輕輕柔柔擦乾他臉上淚痕。

“怎麼了？”程一撥開他額頭淩亂的碎發，親親他，問道。

林應星抽噎著，原來是夢，噩夢醒來後的林應星脆弱無比，他起身伸出手要抱。

“怎麼了？”程一將他抱住，摸著他的頭，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