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重現(二) 頓時李景然頭皮發麻……(1 / 2)

頓時李景然頭皮發麻,呼吸變得急促,粘稠的液體順著女人發梢往下淌,滴落在她腳邊,飛濺鞋麵和褲腿上。

“啪嗒,啪嗒……”

雙腿發軟間,一隻森森白骨的手臂突然掉了下來,接著又掉下來一條腿,緊接著是內臟和頭顱。

頭顱在李景然腳邊活蹦亂跳,伸出長長的舌頭纏住她腳腕,嚇得她臉色慘白,咬緊牙關閉上眼,索性心一橫,用儘全力踹開頭顱,拔腿往外跑。

接連幾次,李景然居然免疫了。

想到這,她低頭看向自己左手臂內側的san值76,這個數值並不會隨著循環而恢複到最初的100,目前來看,精神受到刺激san值就會降低。

目光落到那邊洞娘身上,她正一手端著冰可樂,一手拿薯條往嘴裡送,含糊不清說:“還有藍莓味兒的糖果!姐姐真是太好啦!”

洞娘生前就是她們寨子裡最美的姑娘,十七歲放牛回家的路上,經過田麻洞,裡麵吹來一陣風,使她瘋了,家裡人請來巴代紮也沒用,沒多久,人就死了。

李景然問過她,夜晚外麵到底是什麼東西,洞娘也說不清楚,但跟她不是同一種,更不是巫或蠱,她在姆媽身邊沒見過那些。

人,生來畏懼難以理解的事物,李景然也不例外。

曾經她也恐懼地想要逃離這裡,甚至有過乾脆就一一無視這些狗屁規則,破罐子破摔的舉動。

因為那個時候的李景然覺得,反正每次死了,還會再次開啟循環,那試試也沒什麼所謂。

當她那天晚上嚇得打開房門跑到公寓走廊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剛出去兩眼一黑,壓根不知道被什麼玩意秒殺了,沒給她一點尖叫或者掙紮的機會。後來她就發現了手臂上沒有跟著循環一起恢複的san值指數。

即使腦子轉得不夠快,也能意識到等這個數值歸零,就是徹底完蛋的時候。

在這個循環裡不僅是自由受到限製,生命更是時時刻刻地麵臨著威脅。

那些不管以什麼方式的死亡,遭受得痛苦卻是實實在在的,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要不是她想要透過洞娘來獲取更多信息,也許她根本不會搭理這家夥。

在李景然心目中,她和洞娘之間就是利益交換的關係。

而洞娘也出乎她意料的“好養活”。

現代人眼裡的垃圾食品到了洞娘這裡成了聽都沒聽過的山珍海味。

靠著洞娘的敏銳,她也曾躲避過很多本應該發生的禍事。

比如那些偷偷潛進她的房間,試圖殺死她的人。

李景然不會去理解這些數據設計背後的腦回路,把他們想象成冷冰冰的機器人,因此對威脅到自己的存在更不會心慈手軟。

洞娘倒是個例外,彆看她外表這樣,嘴巴還挺甜。自從李景然開始給安排夥食以後,洞娘很聽話,學會了很多東西。

就比如現在,安靜乖巧地進食,吃飽喝足,又開始吟唱起那首他們寨子裡的歌謠。

“落洞女,

女落洞。

陰風陣陣失心魂,

得償所願嫁洞神。

臆瘋語,

姆媽泣。

草鬼婆來斷生死,

不知是福還是禍。”

李景然習以為常,洞娘聲音好聽,她也不覺得煩躁,隨手拿起一個紙包,撕開就吃了起來,匆匆解決掉,轉身進房間洗個澡。

再出來時,她頂著一頭烏黑的濕發,身上已然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

上身是清爽的T恤,下半身是一條寬鬆的運動褲。

這是每次物資裡她都必然會列進去的項目。

雖然登記物資什麼都能獲取,李景然也不會蠢到去穿什麼名牌。

或許換做彆人會對嘗試名牌的機會感興趣,然而她是絲毫欲望都沒有。

她不想真等到逃命的時候,才發現那身價值上萬的高檔貨會成為自己逃命路上的絆腳石。

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

吹完頭發後,李景然紮了個簡單的馬尾,2小時的時間就過去得差不多了。

“我下去了。”她挎上背包招呼了一聲,輕裝簡行地出門了。

“姐姐你走好,我會好好看家的~”吃飽喝足的洞娘嘴裡著重強調著“看家”兩個字,讓已經走出門的李景然啞然失笑。

等到達活動室的時候,這裡儼然是熙熙攘攘的場景,公寓裡的住戶基本都出來了,都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像是在交頭接耳。

李景然的進入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視,就好像她是一片看不見的空氣。她也習以為常了。

到目前為止,她還沒遇見過有自我意識的人類。且她覺得,如今還能一個人在小區裡活動自如的人,不是運氣好就是狠角色。

所以即便真的有人出現在她麵前,她也會小心提防,保持距離。

進入活動室之後,李景然找了個看得見中央會議桌的角落待著,默默觀察著屋子裡的一切。

除了那些“npc”們偶爾的低語外,活動室裡唯一能夠吸引她的便是會議桌後麵的那扇門。

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一扇辦公門,藏著一個令李景然心生忌憚的角色。

這不是她第一次參加小區的活動,她警戒地盯著會議桌的方向,那裡一左一右坐著兩個麵若冰霜的物業工作人員。

而他們二人的中間還空著一個人的位置,是留給活動主持者,也是唯一一個會主動說話的物業工作人員——王德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