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戰事的洛城看起來死氣沉沉,縱使鎮北王的軍隊在攻破城門之後並沒有為難洛城百姓,挑起戰爭的恥辱仍使得原本淳樸樂觀的洛城人失去了活力。
兩位公主生活的府邸已經根據圖紙在建,在正式交工之前,她們暫時落腳於客棧。
舟車勞頓並不使端木禮感到疲乏,但是端木祝卻經不住了,沒過幾天便發起了低燒,整個人昏昏沉沉,無精打采。
“本宮不在的這段時間,要辛苦未先生幫忙照顧公主了。”
“殿下……”未颯欲言又止。明明兩姐妹的關係在路上已經有了些許改善,昭瑰公主的病也隻是疲勞加上水土不服導致的,如是此時尚賢公主抓住機會,陪伴在妹妹身側,妹妹也許也不會一直記恨著姐姐啊。
看了看麵露難色的未颯,端木禮擠出一抹苦笑,她何嘗不知道未颯想說什麼,隻是時間緊迫,有些事情,她必須要趕在存福教派人來到洛城之前做完。
她在洛城造反之後,便已經意識到不對勁,隨即派遣心腹前往洛城臥底,在沈自安最後一次看望易活之時,身為獄卒的臥底,聽到了易活的自白。
跟沈自安不同的是,臥底很快就意識到了軍師的重要性,隨即立馬前去追趕,並且看見了軍師將易活手跡埋了起來。他將手跡挖出後,連夜將內容複刻下來,再次放回了坑裡。
這一切,臥底做的滴水不漏,以至於在彙報工作時,端木禮自己都不敢相信,竟會如此如意。
存福教既得手稿,一定不會對神夏森林置之不理,她要在存福教人到來之前,獲得更多的信息。
端木祝於午睡中醒來,未颯連忙端來藥來。這幾日公主聽話了很多,脾氣也好了不少,一口氣飲完藥後,她邊嚼著蜜餞邊問未颯:“姐姐呢?”
“尚賢公主在房中,臣去請她來一起用晚膳。”
待到未颯的呼喚久久未有人應,未颯才發現尚賢公主人並不在房中。此時昭瑰公主也下床來找,發現今日端木禮身著的衣服整齊的擺放在一旁。
“姐姐呢?你不是說姐姐就在房裡嗎?”端木祝有些焦急,局促不安地望著未颯。
看著房中開著的窗,未颯心裡了然,他輕聲安撫著公主的情緒:“放心吧公主,人不一定是要走門在能出客棧的。尚賢公主的能耐,比您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確實,若是沒有我這個拖油瓶,想必姐姐會更加快活。”昭瑰垂下了眸,那天,姐姐告訴了她計劃的一部分,並且坦言,將自己帶走是怕自己在皇宮中被人挾持自己放不開手腳。
“公主莫要自輕自賤,尚賢公主其實,非常看重您。”未颯看著麵前的女孩子眼眶略有些紅,不經想起那天晚上尚賢公主突然闖入他的房間,拿著淩亂的手稿問這神夏族的長生芽是否真能治愈妹妹的疾病,那等失態和瘋狂,是未颯從不曾看到過的。
未颯將客棧攻擊的晚膳端來,因為養病的需要,他們的夥食一向非常清淡,就在未颯擺放碗筷的時候,身旁的昭瑰公主冷不丁出了聲:“未太醫青年才俊,像仆從一樣照顧我這個病秧子實在是太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