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竹內女士,家父是毛利小五郎。打擾了。”
毛利蘭也鞠了一躬。
“這不正巧了嗎,我還想讓你父親幫我查一些事情呢。”
剛剛與竹內交談的女士好像有一點緊張。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這是我的女兒,赫卡蒂。”
柯南與蘭的視線移向了站在她身旁的藍發女孩,斜帶一頂紅色的畫家帽,脖子上有著紫黑色的絲巾,紫色的長裙剛及腳踝,米色的外搭留下了幾分溫柔,蕾絲披肩滑落至手臂,左眼處纏繞著白色的繃帶。
右手拿著一本畫本。唯一可見的左眼無神,直視著前方,卻又毫無焦距。似乎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她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
柯南站在毛利蘭身前,試探性的向赫卡蒂靠近了一些。
巨大的黑色怪物飄在女孩身後,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得見。
沉悶的空氣,壓的柯南快喘不過氣來,分明是正午,卻給人帶了陰冷的感覺。
似乎是感到了什麼,赫卡蒂的視線,短暫的集中在三人身上,又移開了。她走到一旁,打開了畫本,開始畫著什麼。
無人看見的夢魘待在女孩身邊。
這個女孩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柯南也衝矢昴交換了眼神。
柯南想起來衝矢昴之前說的,竹內女士懷疑她丈夫的死是人為。
而今天來參加派對的人,似乎都各懷鬼胎。
戴著畫家帽的青年叫森下三郎,是米諾斯先生的學生。
另一位與竹內女士交好的女士叫做銀林惠,是米諾斯先生的粉絲,想要買下竹內女士手中的畫。
“赫卡蒂,我可以看看你的畫嗎?”
森下三郎與銀林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赫卡蒂附近。
“不可以”
這是毛利蘭第一次聽到女孩說話,沒有半分情緒,冷漠的眼神掃過眾人。
哪怕是麵對她的母親,她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不看不看,我們赫卡蒂畫的一定是最好的。我先讓她上樓休息,大家可以自己聊聊。”
銀林惠撇了撇嘴,等竹內上樓了才開始說話。
“哼,裝這個樣子給誰看啊。沽名釣譽的家夥。”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
衝矢昴在偷偷的套話。
“你認識她不久,她這個人完全配不上米諾斯老師,當初嫁給老師,是為了老師在業界的名聲,現在又偷偷的賣赫卡蒂的畫。”
青年畫家將手上的酒一飲而儘,憤憤的說道。
“是啊,上次我在拍賣場,看到赫卡蒂的畫了,售價是這個數。”
銀林惠用手比了一個數字。
“不然她怎麼又換房子了。”
不一會兒,竹內女士下樓了,眾人帶上了和善的假麵。
“你憑什麼發表那樣的評論。”
森下三郎剛剛喝多了,一見到竹內智子,就把心裡的話喊了出來。
“三郎,你喝醉了,衝矢先生可以請你幫忙把人帶到樓上休息嗎?”
竹內智子是皺了皺眉。
目送竹內女士帶著衝矢昴與森下三郎上樓了,身邊的賓客又開始說起來。
“不會吧,米諾斯先生的那篇評論年輕畫家文章,真的是竹內寫的啊?”
“請問一下,是什麼文章?”
毛利蘭對藝術圈不是特彆了解。柯南也湊近來聽。
“五年前的時候,米諾斯先生受邀寫了一篇關於青年畫家的評論,沒多久就出車禍了,竹內智子最後整理交給雜誌社,但有很多人都說這篇文章的風格根本不是米諾斯先生的,都懷疑是竹內智子寫的。”
“還有這樣的事?”
銀林惠女士不知道這件事。
“我不能讓米諾斯先生的畫留在她手裡。”
她也轉身上樓了,與衝矢昴擦肩而過。
看起來,現在有問題的不隻是米諾斯先生的死。
時間慢慢流逝,銀林惠在上麵與竹內女士談了半個小時就怒氣衝衝的下來了,但派對的主人,遲遲沒有出現。
已經過去太久了,久到柯南與衝矢昴都感到了不對勁。
“我們上去找一找竹內女士吧。”
他們走上了二樓,敲了敲主臥的門,沒有人開。
已經從敲變成了拍。
“竹內女士,竹內女士!”
依舊沒有人開門。
“蘭姐姐,拜托了!”
柯南回頭,給蘭讓出了一個通道。
嘣!一聲巨響,房門打開了。
竹內智子跪在米諾斯的畫前,不是她的亡夫萊德·米諾斯,而是《神曲》中猙獰可怖,切齒咆哮的判官,米諾斯。
蜿蜒的血流,源頭正是一把閃爍著冷光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