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織田作之助抬起的手臂,以及出膛的子彈。紀德向右偏頭,子彈穿過發絲。
“我做了很對不起孩子們的事。”
第二發子彈依舊被他躲了過去。
“不過看來那是值得的。”
紀德慢慢移動著,織田作之助的手也在時時刻刻瞄準著他。
“你的眼神和我一樣,和我以及我部下一樣,是想要跌落生存階梯的眼神。作之助,歡迎你來到我們的世界!”
屋頂上,白逸眼神凝重,為身旁的舞蹈家清理出一片空地,一邊從終端上觀察屋子裡的戰鬥。
織田作之助,無論從戰鬥意識還是格鬥技巧來看,都是佼佼者,可他的對手卻是行伍出身的紀德。若是沒有她們的乾預,多半是兩敗俱傷了。
不過幸虧辛迪加的孩子王不在這,不然一定會上去撕了紀德的。
普希拉無法理解紀德,從手提箱裡把藥劑遞給泰特拉。
解脫?多麼可笑,紀德他們所謂的解脫就是要讓毫不相乾的孩子們失去生命?
哪怕沒有真正認識織田作之助,她依舊可以從艾瑞爾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他大概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兩人並不是一樣的,紀德求死,而織田作索求的,卻是紀德毀掉的救贖。
兩聲木倉響重疊,白逸與泰拉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哈梅爾,可以開始了。”
舞姬開始起舞,哪怕她並沒有觀眾。
“作之助,你的子彈直到最後都是最棒的呀。”
紀德倒了下去,再無生息。
血跡慢慢從溢出。
“織田作!”
太宰治還是來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好友倒下,衝上前去,任憑首領送的風衣掉在地上,伸手去接織田作,卻觸到滿手的血。
太宰治看到自己染血的手在顫抖。
“你真是個笨蛋啊,織田作……你是個大笨蛋,居然去奉陪那家夥。”
“太宰……我有句話想對你說。”
織田作之助可以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
“不行,不許說,你說不定還有救!不,一定有救的!所以求你不要用那種口氣。”
“聽我說!”
織田作的手摸著太宰治的頭,抓到了蹦帶上。
而不遠處的屋頂上,泰特拉拿著使用過的藥劑回來,白逸手機狂戳第九機關的隨隊醫師。
「?!?怎麼還沒暈!是不是拿錯藥了?」
「這是你們護理長特地給局長配的藥,目標是個殺手,體質不一樣,清醒的時間長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的例常體檢報告都像米諾斯的局長一樣的。
不過你們禁閉者是怎麼想的啊?安給局長做一箱恢複藥劑這很正常,但其中有三分之二都附帶著“剛剛好讓局長在一分鐘之內昏睡”的作用,關鍵是長官和他們的副官還同意了。
不是很懂你們MBCC的禁閉者。
“織田作,我該怎麼辦。”
太宰治知道以他一人的力量無法救好友。
“去成為救人的那一邊。”
織田作感到傷口發癢,困意越來越重。
“如果呆在哪邊都一樣的話,就去成為好人吧。拯救弱小,保護孤兒。無論正義還是邪惡對你而言都沒差不是嗎。那樣子……會多少好那麼一點。”
“為什麼你能確定?”
“我當然能,我比誰都清楚。因為……我是你的朋友啊。”
“我知道了,照你說的做。”
“人活著,是為了能為自己尋得救贖嗎?的確……是這樣呢……”
織田作失去意識,手緩緩落下,把太宰治的繃帶解開。
太宰治緩緩將友人放在地上。
白逸動了,太宰治緩緩站起,隻感到了一陣風,眼前的友人依舊是無生息的模樣,而他卻落入了幻境之中。
“好了。”
白逸將織田作之助帶到了車上,交給了第九機關的人,隨隊醫生開始為他處理傷口。
“一會記得來接我們。”
白逸跳下車,做了個飛吻。
第九機關的特務脫帽致意,向著他們的臨時駐地開去。
——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局長呢?”
聲音的主人把玩著一顆祖母綠,這是她最引以為傲的一顆鑽石,好的切工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不知道,我們在咒高上學,突然說有什麼任務,就讓我們來橫濱了。一路上隻見過那一隻咒靈。”
麵對冤大……衣食父母,海拉還是很禮貌的。順手掛了伊地知結高打來的電話。
“局長還在東京。”
“海拉有局長的電話嗎?”
切爾西伯爵眼睛一亮,目光轉向九十九。
“九十九這幾天是不是都沒吃飽,都瘦了,我們先去吃飯。”
海拉眼睛一轉,毅然把手機給了伯爵,帶著九十九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