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 不舒服的安崽(2 / 2)

紀安很努力地想要睜眼看看,但眼皮沉沉的完全打不開,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又病了,嗚咽哭了出來。

“嗚嗚嗚...”小孩燒的臉頰通紅,哭聲也不大,像隻小貓般,兄妹二人看著心都要碎了。

“安安怎麼了,告訴大哥好不好?”

紀琛試圖和幼弟對話,他方才實在沒聽清幼弟說了什麼。

“安安冷...”紀安很努力地想要回應大哥,用小手將被子裹緊,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

“他說他冷!”

“我去拿被褥。”紀琛迅速起身,從衣櫃裡抱出一床厚棉被將瑟瑟發抖的弟弟包裹住,目光不離紀安的臉,見他不再喊冷才堪堪鬆一小口氣。

“安兒!娘的心肝寶貝!”

紀夫人內心焦急,再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人還未至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紀琛眼神示意讓妹妹留下看著幼弟,自己則負責向母親說明情況,但他一隻腳剛踏出房門,便被愛子心切的紀夫人大力又推了進去,平日裡清正雅致的紀家大公子被自家母親猛地一推,險些摔倒在地,把後頭追上來的梨香嚇了一跳驚呼出聲。不曾想到身段弱不禁風的夫人還有如此手勁,竟然能將七尺高的大公子差點推翻。

趔趄兩步站穩身子,紀琛略覺無奈,卻也不覺得失麵子,他深知母親紀劉氏彆看在外頭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實則身體好的不行,自己孩提時期也不是沒吃過母親的拳頭。

“咳咳......”餘光瞥見妹妹在偷笑,到底還是顧忌自己的長兄威儀,紀琛右手微微握拳擺在嘴前輕咳,柔聲安慰道:“母親不必過於擔心安兒,寧大夫說是有些著涼,方才寧大夫已經開過藥,兒子讓青鬆在後頭煎著了。”

紀夫人聽到是著涼,麵色才好了些,她為大兒子扶正被自己撞歪的玉簪,語帶歉意:“龜齡莫怪娘,娘是太過擔心你弟弟。”

“噗嗤。”紀柔目光不離弟弟,耳朵卻沒放過娘倆的對話,儘管憂心弟弟,但聽見母親當麵喊大哥的小名,還是繃不住,倒不是說龜齡這名不好,不過將被上京貴女稱作“玉郎”的大哥同烏龜聯係在一起,難免令她發笑。

“母親......”

“怎麼?你十二歲說你長大了認為母親比娘親更顯尊重,便不常喊我娘了,這會子連小名也不讓我叫了?”紀夫人斜眼瞧他。

紀琛當然不能說不,他帶著苦澀的笑朝母親作揖,溫聲求饒:“母親還是瞧瞧弟弟吧。”

紀夫人心道孩子果然越大越無趣,難得瞧見長子這幅有些窘迫的模樣,儘管還想再多調侃他幾下,但到底記掛幼子又顧忌長子的麵子,順著他的話疾步走至紀安的床前,紀柔本欲起身向娘親行禮,也被她搖頭製止了。

“這孩子。”紀安睡著了一直是雷打不動的,並未被母子三人吵醒,他雙眸緊閉,適才發白的笑臉這會微微發紅。紀夫人暗道不好,拿手背試了下幼子額頭的溫度,果不其然有些發燙了,她連忙輕聲囑咐若霏和若雲分彆去打一盆摻著白酒的水以及尋幾條毛巾來給兒子降溫,又讓梨香去看看青鬆那邊藥煎的怎樣了,三人不敢耽擱,快速跑了出去。

紀琛兄妹麵色也都嚴肅了起來,弟弟體弱,發燒足矣帶走這個幼小的生命。紀柔一直坐在床邊能夠瞧得仔細,紀琛本想湊近觀察下弟弟,被紀夫人毫不猶豫地再次推開。好在他早就看到了母親伸出的手,早早繃緊了身體,這次好歹站住了。

“太多人挨著不好,琛兒去把這屋裡的窗戶都打開通通風。”

“是。”

紀琛“賞”了偷笑的妹妹一個白眼,揉著發痛的腰走了,脊背卻越走越挺直,整個人猶如一棵不屈的青鬆,無聲地“控訴”母親的“暴行”。

看的紀柔嘴角瘋狂上翹,樂的不行。

懶得理會這對兒女,紀夫人的目光流連在幼子的臉上,心疼不已。責怪自己是豬油蒙了心,竟受不住他的癡纏帶孩子在寒冷的冬季入宮赴宴,還陰差陽錯作了太子殿下的伴讀,這對於其他官宦、勳貴人家來說或許是好事,但對孱弱的紀安來說反倒不妙。教好不容易身體有所好轉的幼子再次生病,這比剜了她的心還難受。

見母親神色戚戚,紀柔顧不得看長兄樂子了,握住母親的手柔聲安慰她:“母親切莫自責憂慮,寧大夫先前說過安兒身體有所好轉麼?三叔秋日裡不也來信說在梁國邊境發現了吳神醫的蹤跡,待尋到神醫,安兒定能生龍活虎地站在您麵前,您日後少不得要被像睿哥兒一樣頑皮的小孩煩擾呢。”

感受到女兒掌心傳來的熱度,紀夫人耐心聽著,直到紀柔說紀安會變成頑皮的孩子,嗔她一眼說道:“你弟弟素來乖巧懂事,我們安兒可同睿哥兒不同。”

睿哥兒是紀安的堂哥,在紀家行五,是紀二叔盼了多年的兒子,被紀家二房寵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時常鬨出些玩笑出來,比紀安也就大兩個月。

一提到睿哥兒紀夫人心情也好了不少,儘管這孩子在外頭調皮,但對長輩還是頗具孝心的,一張小嘴能把人哄的找不著北,就連紀老夫人也對這庶子生的兒子青眼有加。

“也不知睿哥兒何時回府,前幾日安兒還問我五堂兄去哪了。”

紀柔也同樣麵帶笑意,“睿哥兒活潑,安兒是同他玩的最要好。”

......

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小德子身邊,遞給他一張字條後隨即迅速消失。

小德子是太子信任的宦官之一,自然知道此人是太子殿下的暗衛之一,半點不敢耽擱,大聲求見太子殿下。

東宮書房內,小太子正襟危坐,臨摹著成初帝為兒子親手寫的字帖,他屏息凝神正欲下筆便被屋外小德子的聲音給打斷。他學著父皇的樣子,小手捏了捏眉心,道:“蘇恒年,你去。”

“喳。”

“殿下,這是方才暗三送來的字條。”

駱修遠皺著張包子臉,暗一跟暗三是他安排在紀安身邊保護他的暗衛,想到了些什麼,他接過字條的動作很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