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山心中一緊:完了,不會要掉馬了吧。
應該不會吧......懷春是男的,她是女的,再說懷春應該去世蠻多年了,一般人都不會想得到吧......
接過下一刻,就聽黑鴉冷道:“柳懷月?”
我去!該說你們不愧是親兄妹嗎!這麼離譜的事都能猜到啊!難道是有什麼心電感應?
沒準真有呢......她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姐妹,她也不曉得......
正腦裡一團亂呢,隻聽懷春否認道:“師祖已作古多年。閣下把小女誤認成他,實在太過抬舉......”
黑鴉打斷道:“不可能!剛才......”她指了指自己被割破的胸口,目光寒如堅冰:“......這招,是他單獨傳給我一個人的。”
她再次強調:“除了‘我’和‘他’,我們這對親兄妹,天下再沒彆人知道。”
“阮青山”的目光似乎帶上些許憐憫,聞言溫聲道:“可是......他還傳給‘我娘’了。”
黑鴉瞳孔驟縮,渾身怒意翻湧。
“她”似乎並未察覺,隻是繼續念叨:“‘我娘’又傳給‘我’,‘我’又傳給......”
“她”看向身旁的少年:“‘我的丈夫’。”
黑鴉渾身顫抖起來,胸前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由上至下,染紅了潔白的衣襟。
“她”看了一眼憤怒的黑鴉,又望向早已是強弩之末、卻兀自硬撐的少年,幽幽歎了口氣。
“她”似乎疲憊至極,輕聲喚道:“青山姑娘,我把身體還給你。”
————
一番激戰後,無論是敵人,還是他們,都感到靈力耗儘,身心疲憊。
黑鴉沒再追殺他們,而是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便一振衣袍,消失在昏暗的天色裡。
說起來......已經快天黑了啊。
得趕緊找個睡覺的地方!她可不想再風餐露宿了!
沒體驗過的人不會曉得——那種周身漆黑一片,似乎萬籟俱寂,而你連草叢中聳動的黑影都看得一清二楚,連十裡外餓狼的嚎鳴都聽得分毫不差的感覺......
還能問到濕漉漉的泥潭中,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對捕食者來說,絕佳的視力、聰慧的耳力與靈敏的嗅覺是捕獵的極大優勢,可對於從小養在溫室的青山姑娘來說,卻是恐怖的源頭。
事不宜遲!速速趕路!
她從少年的包裡掏出一張路線圖,發現三裡外有一個小鎮。
水文鎮。
喲,和火神鎮是cp鎮呀。好家夥,老男人真會玩~
她吐槽兩句,便把少年一隻手臂扛到後頸,拖著人沉重的身軀,吭哧吭哧向前跑去......
一路上想了千百次——
這娃兒吃什麼長大的,太特麼沉了!
把她這麼一株......弱柳扶風的嬌花都要壓垮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似乎知道少年是吃啥長大的啊......
是蔥油大餅啊!第一張餅還是她從人家攤子上偷回來的呢!還被人罵作“黃鼠狼”!汙蔑“咬雞”!
懷春聽她喘如老牛,關切問道:“青山姑娘,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是扛過米袋的 。”
她感覺靈力有所恢複,立刻兩指一撚,揮向腳下。
——蕪湖,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