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二七 瘋狂掉馬(1 / 2)

把小少年從頭到腳打理一遍後,她便及時止損,抽身下車了。

兩人心裡都明鏡似的,這破地方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傻蛋才會在這辦事,再說了,時機也沒成熟。

下車後,兩人拉開距離,各自平複下心情,再湊到一起,靜心打坐。

她還有點心猿意馬,又覺得這樣打坐效率不高,便暗戳戳問懷春:“春先生,你剛才知道什麼了?”

懷春道:“也算不得知道,隻是猜想而已。”

“那你猜想什麼了?”她直覺定跟二人奇死、男主悲慘遭遇有關。

當初她在慕容府,一心隻想養肥男主,完全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慕容遠富為他們斷後,她也隻覺得是“炮灰應儘的本分”,死了就死了,也不乾她什麼事。

現在細細咂摸,卻覺得事出蹊蹺,另有端倪。

懷春不答,卻道:“青山姑娘,在我們這個世界,有一種藥引,喚作‘癡心’。”

她心裡咯噔一聲,不自覺正襟危坐。

少年睜眼,瞄了她一眼,又迅速閉上。

“這種藥引隻有一種用途:複活已死之人。”

她又是一咯噔,迅速反應過來:“是樓望春!樓望春想複活你!”

嗐!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解鈴還須係鈴人!

懷春聽她反應激動,一時啞然:“青山姑娘......真是敏銳過人。”

“嗯嗯,然後呢?”她動了動手指,又想抓瓜子,“說罷,他乾了什麼喪心病狂的壞事兒?”

懷春支吾兩聲:“......想獲得‘癡心’,須有‘癡兒’在先。”

“我懂我懂,這跟......想吃雞蛋得先養母雞一個道理——繼續繼續。”

“青山姑娘真是......妙語連珠。”懷春道,“煉成癡兒的條件有三:一是五脈俱廢,天生廢柴。”

頓了頓,他沉聲道:“這般孩子在仙界算不得少,畢竟不是人人都有天賦修煉的。隻是......如若摻上我柳家的血脈,想要平庸一世,絕無可能。”

阮青山聽罷,腦子轉了轉:意思就是說,因為慕容天是他柳懷月的的後代,因此絕不可能“五脈俱廢,天生廢柴”。

所以男主這蜜汁資質是怎麼回事?其他男主都是天賦精絕,突破上限!怎麼到你這......反成了“突破下限”了!

男主嘛,突出點是無傷大雅滴——不過要不要往這方麵突出啊!丟死人拉!

懷春續道:“但還有一種辦法,可叫人不論血脈多麼優越,也有概率天生不行。”

她腦子裡隱隱冒出猜想......從高中生物課本知悉......

果然,懷春道出那個方法和她猜想的並無二致。

她皺緊眉頭,神色凝重起來。

片刻後,她道:“......他害了你的家人。”

懷春的聲音聽上去頗為痛苦:“我猜他是在報複我。”又深深吸了口氣:“我當初虧欠了他......我......沒有履行承諾。”

她沉默了,不知為何感到深深的悲哀。

她甚至不知該去責怪誰,隻能默然不語。

懷春喘息片刻,便竭力恢複平靜,續道:“第二個條件是,心性扭曲。”

她眉頭一動,驟然看向少年。

不知何時,少年已經睜開眼睛,一對黑沉沉的瞳眸直直注視她,叫她不寒而栗。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少年歪了歪腦袋,輕聲道,“我不是叫你......相信我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也有些哽咽:“阮阮當然是相信你的,主人......”

少年嗬嗬地笑了,笑聲像午夜裡森冷的刀。又緩緩閉上眼睛:“主人也相信阮阮哦。”

她猛地打了個哆嗦。

“我猜,慕容遠富對他的淩虐辱罵,蝶小姐與元舉人的死......皆是樓望春幕後指使。”懷春顫聲道,“為的,就是讓慕容天飽嘗罪惡與鮮血,陷入扭曲瘋狂。”

她吸了吸鼻子,身上兀自顫抖著:“第、第三點呢?”

“第三點,是飽嘗□□。”

她渾身一抖,忽然覺得,自己這一年多的主動招惹、放浪形骸——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她以為自己是狡猾狐狸盯上純潔白兔——誰成想,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猜,蝶小姐和元舉人,便是樓望春為了試探少年反應,特意送去的。”懷春沉聲道,“魔族詭計多端,手段陰險狠辣。我心知有一‘春毒’,可操控人的行為,甚至......定位。”

“青山姑娘,你說樓望春第一天追殺你......也許不是追殺,隻是他想看看,你是否如他所願,進了慕容天院裡。”

水文淵依舊平靜無波,可阮青山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