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語掐指一算，除了徐悅昕還是單身，其他朋友要麼同居要麼成家，實在不方便去她們家借住一晚，真的無處可去了。

馬兆見舒語變得更失落了，想了片刻說道：“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家，次臥收拾一下住一晚上應該沒問題。”

舒語放下手機，轉過頭看著馬兆，眼裡滿是感激。

“你住家裡，我去辦公室睡。”馬兆看得一怔，又語速極快地補充了一句。

“謝謝馬主任收留。”舒語又不能明說自己不介意，於是找了個借口，“您留在家裡吧，我害怕。”

“嗯。”馬兆快速啟動了車。

半小時後他們到了中科院的家屬樓下，舒語也做好了要跟馬兆短暫“住”在一起的心理建設，努力克製自己不要浮想聯翩。

馬兆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根本騰不開手，趁著正好裡麵有人出來，舒語撐住門，讓馬兆先進去。

進電梯以後，舒語順手按了八樓的按鈕，再抬頭時，馬兆略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對，八樓。”

舒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假思索地按下了樓層，馬兆的家確實是在八樓，問題是她是怎麼知道的。

馬兆好似也發現了這一點，走到家門口，故意把鑰匙遞給舒語，讓她把門打開。

舒語開了門，未經馬兆提示，熟練地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燈的開關，這種感覺就好像她曾經這麼做過無數次，形成了肌肉記憶。

燈亮了，她回看了馬兆一眼，這種感覺令她不安。

“進門吧。”馬兆示意讓舒語先進去。

“嗯。”舒語點了點頭。

門旁邊就是鞋櫃，舒語拉開鞋櫃右上角的門，拿出了客人的拖鞋穿上。

從進電梯開始，馬兆已經察覺到舒語的異樣，包括她按電梯，開門，摸黑開燈到拿出拖鞋，他都看在眼裡。

舒語本人顯然也很驚訝，一點點蹙起眉心，她打量著家裡的擺設，這種莫名的熟悉感讓她感到非常不安，隻覺得手心都在冒汗。

這個地方她似乎來過很多次，但是她怎麼可能來過領導家裡，事故前他們甚至都沒有說過幾次話。

“馬主任，我是第一次來您家裡吧。”她忍不住問道，舌頭都有些打結。

馬兆點頭：“雖然我在這兒住了好幾年，但是同事裡你應該是第一個來家裡的。”他將行李放下，關上了門，試探著問道，“你覺得你來過？”

舒語倒吸一口氣，輕歎道：“很熟悉。”她蹙眉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彎腰去探鞋櫃下麵的第三格的空檔，在側壁摸索了一會兒，馬兆的目光從進門開始就緊緊跟著她的一舉一動。

舒語站起來，神色凝重，抬眸看著馬兆，短暫的對視後兩人都沒有說話。

她張開手，馬兆家的備用鑰匙就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