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苦不苦我確實不知道,我看你挺苦的。”
沈玉大聲哀嚎:“真想喝酒啊!”
林斯攸“倏”地直起身體,把她腳邊的甜甜嚇得差點跳起來,“有酒,我之前買了兩瓶青梅酒,放在冰箱,我去拿!”
她說完就丟開手邊的信,趿上拖鞋噠噠噠下樓去了。
沈玉悄悄和溫綺對嘴型:“時頌給她寫信了。”
沒兩分鐘,林斯攸一手提著兩個大概有1.5L那麼大容量的玻璃瓶,一手夾著三個高腳杯回到房間。
溫綺感到害怕:“這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林斯攸抿著嘴拔出木塞,一人一杯給滿上,根本不管溫綺和沈玉,自己咕咚咕咚先乾了大半杯。
溫綺趕緊攔下她,把剩下的半杯奪過來,“這麼喝容易醉!”
林斯攸睜著小鹿般的大眼睛,盯著溫綺看了一會,露出心愛的玩具被搶後受傷的表情,溫綺看著都於心不忍。
“不是不給你喝,你慢慢喝,彆喝那麼猛,容易難受。”
林斯攸頹然低頭,雙手垂到地上,“他不喜歡我。”
低沉的聲音裡,飽含失落,聽得溫綺心頭一緊,她明白過來,時頌應該是在信裡向林斯攸坦白了心意。
這裡麵也有她的推波助瀾。
“攸攸,我得向你道歉。今天上午和時頌約會的時候,我問起他對我們幾個女生的看法,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和他都聊了些什麼嗎?”
“你真的想聽?”
林斯攸低著頭,無助地擺弄自己的手指,“嗯”了一聲。
溫綺把她跟時頌聊天的內容,換了個更婉轉的方式表達出來。
聽完後的林斯攸比想象中冷靜,“你們都能看出來他喜歡彆人……”
沈玉快速舉手:“我看不出來。”
溫綺一眼瞪過去,沈玉縮回手,但還是小聲堅持著說了自己想說的話。
“我真沒看出來,但是,攸攸我跟你說,時頌他就不是個值得你喜歡的人,要不是溫綺點了他,他還不知道要跟你拖到什麼時候,長痛不如短痛,知道嗎?”
沈玉還想安利安利薑教授,又覺得時機不太對,點到為止就不再說了。
林斯攸低著頭沉默許久,溫綺差點以為她哭了,抬手想抽張紙巾,林斯攸抬起了頭,臉色難看,但沒哭。
“溫溫,我真的好羨慕你和顧一岐。”
溫綺:???
沈玉在一旁猛點頭:“我也是!”
溫綺:……這時候添什麼亂呢。
“溫溫,你和顧一岐真的以前就認識嗎?”
溫綺看著林斯攸已經有兩分醉意的小臉和真誠的眼睛,騙人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猶猶豫豫憋出三個字:“算……是……吧。”
對視幾秒後,林斯攸對著溫綺來了個偏頭殺,然後身子一歪,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就醉了?這兒還剩兩大瓶呢,我酒量可不行啊。”
沈玉嘴上說自己不行,酒是一杯接一杯地炫,一點看不出哪裡不行,溫綺也就懶得勸了。
“你又是怎麼了,還在跟弟弟鬨彆扭?”
“鬨彆扭?並沒有,像我這麼成熟的女性,早就過了鬨彆扭的階段了。”
溫綺捏住鼻子做出個扇風的動作,“喲,這喝的哪是酒啊,是醋吧。”
沈玉擱下酒杯,雙手捧住臉使勁揉了揉,湊到溫綺麵前,“我好看嗎?”
“超級好看!”
“我老了嗎?
“老什麼老!”
“那我怎麼這麼……沒信心呢?”
她看到代閔和鐘情相談甚歡的樣子,就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和鐘情才是聊得來的同齡人,老話說三歲一代溝,她和代閔之間,已經有一條鴻溝了。
溫綺了解了,原來沈玉的症結在這裡。
這段關係裡比較弱勢的一方,竟然不是弟弟,而是沈玉自己。
果真是愛情使人自卑,使人懷疑自己。
溫綺想說她是庸人自擾,可這句話對現在深陷於情緒之中的沈玉來說,根本不具有能安慰她的力量。
“我進娛樂圈混了五年,到現在還籍籍無名,沒有優秀的作品,沒拿過獎,沒有名氣,錢是賺了一些,但也不足以保證後半生的安穩。可是弟弟,他才24歲,在讀碩士,將來學成回家繼承家業,身邊圍繞的都將是名媛淑女,跟我完全不是一個階層。他和鐘情才是同齡人,也是同一圈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