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閉上雙眼,唇上殘留的疼痛感瞬間變的清晰起來,腦海裡也不斷閃過黎落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十分欠扁的臉。
這樣被折磨了十分鐘,雪星玨坐了起來,罵了一句優美的C語言。
“操!”
......
......
夜裡十二點,冷靜了三個小時,雪星玨終於睡著了。
但神人島這個地方似乎克他,不想讓他活著回去。
他才睡了兩個小時,門又被人砸了。
而且還是古河那個憨包。
雪星玨用丹珠的治愈之力壓製自己的頭疼,頂著兩個因為嚴重缺乏睡眠而顯露出來的黑眼圈拉開了門,打著哈欠問:“又發生什麼事了?白甲和白乙沒抓回來?”
“抓回來了!但是——”古河撐著膝蓋,氣喘籲籲的說:“冷茜!冷茜被神人島的族長帶人抓走了!”
聞言,雪星玨的腎上腺素極速飆升,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但頭依舊很疼。
多耽誤一秒鐘,冷茜出事的可能就會增大一分,雪星玨回屋踩上鞋大步走了出去,用快要裂開的頭想辦法救人。
***
神人島,祭壇。
冷茜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少年被人按著跪了下去,她麵朝的方向是同心河,眼前還放著一個香案。
香案上供奉了一尊鯉魚仙,被點燃的貢香嫋嫋生煙。
如果不是天賦者協會有規定,不可以對普通人動用天賦,冷茜早就將這些人打趴下了。
她抬頭看向幾年未見的塔塔族長,努力克製著自己心底的不爽。
其實,冷茜從小就不喜歡塔塔族長,光看那副寡淡的麵相就讓她覺得不舒服。
而且,不為人知的是,她十來歲的時候撞見過一次媽媽和塔塔族長的爭執。
那個時候塔塔族長質問她媽媽為什麼要嫁給一個外來人,還生下了她。
她媽媽當時並沒有回答塔塔族長這個問題,甚至在塔塔族長動手抓人的時候,給了塔塔族長一巴掌,然後用十分冷漠的語氣道:“我嫁給誰和你沒關係,你要是再敢來打擾我、打擾我的家人,就彆怪我跟你同歸於儘,哪怕被執法團帶走我也認了。”
是的,她媽媽也是一名出色的天賦者,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她媽媽和她爸爸的相遇,最終又有了她。
那個時候冷茜不懂塔塔族長話裡的意思,但現在的她一清二楚。
冷茜到底還是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那生來便柔軟的嗓音染上無儘的冷意:“塔塔族長,十年不見,一見麵就這樣大動乾戈不太好吧。”
坐在椅子上的塔塔族長攆動著手裡的串珠,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道:“這並不是大動乾戈,我隻是將你帶回來履行自己“祭女”的職責而已。”
祭女?
這是什麼?
看見冷茜眼底劃過迷茫,塔塔族長道:“你的父母太失職了,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都不曾告訴你,甚至將你擅自送離神人島。”
沒有誰會喜歡彆人對自己的父母評頭論足。
更何況眼前這個人還覬覦過她的媽媽。
冷茜那一雙明眸燃起怒意,海豚圖騰在她身後若隱若現:“你沒有資格評判我的父母,道歉。”
塔塔族長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微不可查的情緒波動,有些懷念的說:“你的性子倒是和你母親一模一樣,外柔內剛。”
冷茜最討厭這種說東扯西,滿嘴廢話的人:“我說給我的父母道歉,塔塔族長您是聾了嗎?”
塔塔族長掀起涼薄的眼皮看了冷茜一眼,繼續說東扯西道:“既然你的父母不稱職,未曾將神人島的習俗告知於你,那我便儘一儘族長的職責,和你說一說吧。”
冷茜想不通這人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她掀開壓著她肩膀的人,抓起了塔塔族長的領子:“道歉,聽見沒有。”
“茜茜,”塔塔族長叫了一聲冷茜的小名,依舊說東扯西道:“你想知道你媽媽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死的嗎?”
她媽媽不是病死的嗎?
冷茜默默的想。
趁冷茜失神,塔塔族長掙脫開來,一邊整理衣領,一邊道:“我就知道冷輝不會告訴你真相的。”
整理好衣領,塔塔族長拍了拍冷茜的肩膀:“其實,你媽媽是代替你死的。”
冷茜不由睜大了眼睛:“什麼叫我媽媽是代替我去死的?你把話說清楚!”
塔塔族長臉上劃過一抹悲傷:“你知道你父母當年為什麼執意要把你送離神人島,後來又不許你回來嗎?”
冷茜下意識接話:“為什麼?”
塔塔族長道:“因為你的父母是神人島的叛徒,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