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我是你新的!樓下的!鄰居!”
“所以?”
“明天我家裝修可能會打擾您一小會,給您買了點水果,希望您能諒解!”
周熠點點頭,含下腰,將目光與陸星星平齊,眸中氤氳著曖昧不清:
“好啊,可以。”
怎麼突然這麼好溝通。
陸星星本應是欣慰的,但此刻她慌了神。
周熠的臉在她麵前突然的放大,她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這未曾預料的接近,似乎讓彼此的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她本就與男性接觸的不多,更彆提這一米八八大帥哥了,想到這,她更是覺得一股熱意從脖頸蔓延到臉頰,讓她不敢直視周熠。
“你……”
“小姐,如果你打擾到我,我會找物業來諒解你。”
咣——
門關上了。
陸星星拎著水果,在原地獨自淩亂。
她真想在他家大門上貼小廣告。
回家後,陸星星將拎袋裡的水果想成樓上那男的,丟進破壁機裡榨成果汁,咕咚咕咚地一飲而儘,在美味的調解下,所幸壞心情沒能影響她太久。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請搬家公司把在老房子的行李挪了過來,之後看著請來的師傅“叮叮咣咣”地把洗手間修好,自己又大略的打掃了屋子。
而讓陸星星最擔心的物業沒有來,或許是周熠沒在家,所以應該是沒打擾到他,大概,May be?
不去想樓上那糟心的鄰居,忙完一通,她把自己丟進沙發裡,壓在身下的手機在這時發出“嗡嗡”的震動。
“您好,哪位?”
“閨女,是媽媽呀。”
陸星星把手機拿遠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換號了?為了躲我?不重要,這些天,我需要一個解釋。這對我們的母女情誼至關重要。”
“怎麼能這麼說媽媽呢?媽媽手機丟了才換號的。”
“媽,解釋。”
陸星星歎了口氣,神色中難言疲倦。
“愛,不需要解釋。媽媽聽說你找到新住處了,這不是也挺好的,你早就想獨立生活了,對吧。”
“說的什麼——”
“媽媽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想拜托你儘快去經營咱家餐館,最近有不少老顧客都給媽媽打電話,讓咱家快點開門。你繼承了媽媽全部手藝,媽媽相信你一定能經營好餐館,你是最棒的!”
“媽,你——”
“娟兒,快來——”
電話中傳來爸爸的聲音。
“老公,這就來!——話不多說,媽媽相信你。過年,過年爸爸媽媽回去看你。”
嘟——嘟——
電話被那頭掛斷了。
陸星星把手機摔在沙發上,抓著頭發大叫起來。
究竟能不能來個人聽他把話說完!這樣的境地居然還要再持續多久!
主線任務,和餐館一起活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星星才平息了怒火,她拿起鑰匙出門,準備去看看餐館裡缺什麼。
摁下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由“1”,一步步遞增跳轉,不過跳轉到“8”時,電梯顯然沒有要停的意思。
有什麼尷尬的事要發生了。
果然,數字“9”留戀地在屏幕上停了片刻,隨後被“8”給覆蓋。
“八層,到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帶著口罩男人現於其中,衛衣帽子壓著頭發,金色的發絲遮擋著眼眸,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你上不上啊?”
“上,上。”
陸星星快步踏入電梯,快速按下關門鍵,焦灼的氣氛便慢慢在狹小的空間中擴散開來。
“那個啥,沒打擾到你吧……”
“我又不聾,你說呢?”
被周熠這麼一懟,她覺得自己在這個空間裡更無地自容了。
真漫長啊。
從八樓到一樓的距離,就像是經曆了八個世紀,又或是從宇宙大爆炸到人類出現那麼久。待到門再次打開,陸星星感受到了曙光的出現。
“一層,到了。”
沒等電梯門完全的打開,陸星星就側著身出去了,然後深吸一口氣,快步地逃到樓外。
大自然真不愧是治愈良藥,汲取室外的新鮮空氣,看見叢中嬌豔的花朵,陸星星神清氣爽,沿著小路向餐館走去,煩悶也消散了幾分。
還有幾分陰魂不散的——那是在身後的那個男人,周熠。
這家夥怎麼一直甩不掉啊!
陸星星用餘光瞟了一眼,倏地原地站定,迅速轉過身質問。
“你,跟著我乾嘛?”
“誰跟著你了?自作多情。”
周熠翻了個白眼,用肩膀撞得陸星星一趔趄,然後揚長而去。
陸星星心裡硬是咽不下這口氣,悶悶地往前走,她覺得自己在周熠麵前,實在是太過於窩囊,終於,她情難自禁,忍不住喊了出來:
“誰自作多情了!”
“那你跟著我乾什麼?”
“你——!我什麼時候跟著你了!”
“那你為什麼在我後麵?”
一瞬間,陸星星被氣得眼冒金星,怒發衝冠。她在原地用力地跺了跺腳,指著周熠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真是不可理喻!遇上你是我最大的晦氣!”
周熠不以為然的挑挑眉。
“急了急了。”
“你——!不和你說了,祝我再也遇不到你!”
看著陸星星一溜煙地跑遠的身影,或許連周熠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染上了一絲笑意。
喜鵲落在路旁桃花樹的枝頭,時不時傳來兩三聲鳥鳴,微風聳動枝葉,花瓣從樹梢隨之飄落。
正所謂:一枝一葉隨風動,一鳥一花總關情。
這個春天,乃至這一年,對於這對歡喜冤家來說,或許都是不平凡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