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鳴秋很快回了,說收到,然後發了幾張圖片過來。
鬱誓一看,都是數學題,而且都是他爛得一塌糊塗的導數題。
燕鳴秋說,做做看,很好玩,你會喜歡的。
鬱誓撇了撇嘴,做完題就拍照問他要答案,對完答案,發現對錯一半一半,給他惱怒得憤憤敲了下床板。
見午休快要結束,他就抓緊時間閉目小睡,爭取下午到來精神十倍。
下午14:20,燕鳴秋來到404,用鬱誓他們掛起的鑰匙開了門。
這門鎖也就是個擺設,鑰匙都掛在窗邊。
他一進來,就發現一幫男的睡成了死豬,完全免疫了起床鈴。
燕鳴秋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他知道,隻要離極限生命點還差一秒鐘,這幫懶蟲就絕對不會起來。
以往,燕鳴秋都會坐在鬱誓床邊,然後抽出小甘背單詞,直到背滿8分鐘。
但是這回鬱誓要執勤,他就掐著表背了5分鐘,再一手一個抓住人的手腕,把人輕輕帶起來。
見鬱誓明明已經醒了,卻還閉著眼睛不情不願的樣子,他有點無奈,溫聲道:“快起來收拾東西,要遲到了。”
鬱誓果然是睡得昏天暗地,把執勤這件事都睡沒了。
他心裡一驚,聞言,立刻睜眼啊啊哦哦要站起來。
他動作太急,沒留意頭頂,眼看著就要撞到床板,電光火石間,被燕鳴秋按住了腦袋。
鬱誓心裡並沒覺得感激。事實上,他寧願撞一腦袋包,也不想被這樣“準確而智慧地預判”。
但他和燕鳴秋才剛剛和好,他不想這麼快又節外生枝,就沒說什麼嗆人的話。
兩人到教學樓的時候,剛好踩著執勤的點。
黎穎似乎早就到了,她身上穿著紅褐色的年級服,襯得那張圓臉更加白皙如玉,而那雙藏在黑框眼鏡下的眼睛時不時瞥過他們的方向,好像有著隱隱的期待。
看著他們越走越近,她似乎察覺到某個事實,臉上露出些許尷尬與失望,卻又很快掛上了溫和禮貌的笑容。
鬱誓走到她麵前,解釋道:“我跟秦安換班了。他這個人性格比較內斂,不適合做這個。”
黎穎愣了一下,應道:“嗯,好的......”
她遞過本子和筆,手指都小心地捏在最邊緣處:“我們輪流登記吧。今天我負責攔人,你來登記,可以嗎?”
鬱誓眨眨眼,比了個ok,見燕鳴秋還站在旁邊看他們,就說:“快上去,免得挨削。”
燕鳴秋靠過來碰了碰他,這才上去了。
鬱誓撓撓頭,心裡亂七八糟的,就跟一團亂麻裹著一顆蜜糖似的。
他扭頭一看黎穎,隻見她嘴上擒著一抹蜜汁微笑,笑得簡直跟秦安一樣猥瑣。
鬱誓問道:“你帶表了嗎?到時間了嗎?”
黎穎搖搖頭。兩人隻好把腦袋湊進彆人班裡,偷窺牆上的時鐘,這才開始記人。
有了鬱誓的幫忙,黎穎果然輕鬆了很多。
到了快要上課、他們也快走人的時候,他們又看到一個高挑的人影慢慢走來,仔細一看,還有點眼熟。
果然是熟人,是他們班的楊蘿絮。
她臉上帶笑,不閃不避地走來,親昵地拍拍鬱誓的肩膀,又走幾步拍了拍黎穎的,就微笑著走了。
鬱誓並沒有在意方才的執勤,他在意的,是他回到班裡後看到的、放在抽屜裡的一封信。
那封信的信皮似乎是用一張卡通色紙做成的,顏色粉粉的,點綴著很多淡黃色的小鴨。
鬱誓猜想:難道是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