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月被楚雲綺疾步拉出了彩裳閣才放開,然後往後看了下神秘兮兮地問:“剛剛我娘跟你說話時是不是臉色泛紅、坐立不安、欲言又止?”
……看來楚雲綺很了解她娘啊。
“是有那麼一點。”阮欣月點了點頭。
“我娘一做心虛之事就這反應,你彆介意。”
“…………”好吧!這是傳說中的知母莫若女嗎?
“昨天回去吧,因為你的繡技太玄,我沒忍住就在我娘麵前叭叭叭地誇了你一通,順便還跟她說了你想找家成衣店繡藝入股的事情。”
“我娘一聽,就想到了讓你入股她娘家的成衣店繡帛軒,曾聽我娘說繡帛軒也曾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成衣店,可現在不行了,特彆是我舅將家業交給我那個剛尋回來的表哥後,門可羅雀,大有倒閉之勢。所以我就不讚同我娘說的。”
“我覺得憑你的繡技,最起碼要找一間有發展勢頭的成衣店才有盼頭,才能將你祖母的繡技發揚光大。如果加盟一家眼看著就要倒閉的成衣店,一不小心真的倒閉了,那你不是功虧一簣。而且你現在家裡經濟也不寬裕,沒必找繡帛軒這樣的老店折騰。”
“我娘當時聽了也覺得在理,就沒多說什麼了。”
“可是今天我剛下課堂就聽說我娘來了彩裳閣,而你今天也來交帕子,我就猜到我娘可能想讓你考慮下入股繡帛軒的事。而我娘可能也覺得繡帛軒對於你來說不算太合適的,就有點心虛?所以……”
“夫人良善,顧念著娘家恩情呢,同時也讓我多了一個選擇,沒什麼不好的,替我謝謝夫人。”國公府夫人也沒什麼惡意,也沒有說讓她一定要跟繡帛軒合作,隻是讓她有空去談談,多一個選擇而已。
風險越大受益就越大,這種瀕臨倒閉老店也有它的可取之處。
“剛尋回的表哥是什麼意思?”阮欣月從那幾個字眼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不由問道。
“表哥一歲那年,京城發生了洪災,而我表哥就在那場天災中走失了。自那以後,靖康侯府全府上下的人都把心思放在了找我表哥這件事上,府上產業基本上是讓下人打理,繡帛軒也不例外。繡帛自那以後就慢慢地跟不上時勢,衰敗了下來。去年,功夫不負有心人,我舅府上的人終於尋到了表哥並將他接了家。”
“天災人禍,有時就是命!能活下來而且有生之年內認祖歸宗那也是幸運的。”阮欣月聽完感概到。
“我表哥頭頂世子爺封號,以後是繼承爵位的,所以一回來我舅就讓他去熟悉整頓家業。所以現在繡帛軒應該是他在管。”
“嗯,誰管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經營理念是否一致,盈利分配談不談得攏。“這兩個才是阮欣月關心的問題。
“要不我現在陪你去看看?”楚雲綺提議道。
阮欣月抬頭望了下天空,見天色尚早,就點了點頭,去看看問問關鍵信息也好。
幾人一行來到城南,楚雲綺在臨下馬車時拉住了阮欣月的手:“要不帶著她們兩個進去吧,我還是不去了。”
阮欣月狐疑地看著楚雲綺,這人怎麼臨時反水?
“就是我怕遇上我表哥,我表哥這人吧……這人吧……“楚雲綺想了很久也沒找到一個合適詞語,最好就惱羞成怒地說:“反正你見了就知道了……”
"…………"這是有多怕她這個表哥。
阮欣月也不管她,本想著自己一個人進去也行,但又想著是來談合作的,帶個人好像有氣勢點。於是就帶著楚雲綺名為春雨的丫鬟下了馬車,讓另一個名為夏荷的丫鬟留在車裡照顧楚雲綺。
阮欣月讓馬車停在了繡帛軒的對麵,她就帶著春雨下了車。
下了車後,阮欣月抬眼看向對麵,隻見繡帛軒的大門半開,紅漆門已經退紅,正麵的青磚牆體看著暗沉無光,唯一還能看的就是正門上方的牌匾,繡帛軒三個字筆畫連貫、有其勢又守草法,一看就是出自行家之手。
阮欣月看著牌匾眯了眯眼,帶著丫鬟過了馬路,直接進了店裡。
此時店裡隻有一四十歲左右貌似掌櫃的人,正在整理陳列,一見有客戶進來,忙放下手頭的工作迎了過來:“小姐,想要買點什麼?”
“我姓阮,是來談合作的,不知你們主事人在不在?”阮欣月報上自家名號。
“阮小姐,就是剛楚國公府夫人派人來說繡藝了得,想找家成衣店繡藝入股的阮小姐?”中年男子確認到。
“正是,剛好在逛到附近,就進來看看。”阮欣月隨便找了個借口說到。
“阮小姐來得不巧,今天我們的主事人不在。我姓張,是繡帛軒的掌櫃,在這做了十多年了,比較清楚店鋪的情況,阮小姐有什麼想了解的可以先問下我。”張掌櫃誠懇地回到。
“貴店現在養著多少個繡工,水平怎麼樣?”人才是第一生產力。繡工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培養起來的,所以繡工是阮欣月最關注的點之一。要是有彩裳閣那樣的繡工團隊是最好不過的了。
“店裡現在沒有固定的繡工。”張掌櫃回到。
哦豁……沒固定的繡工跟沒繡工差不多吧,這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