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綺聽完,拍著桌子罵道:“朱令浩這個挨千刀,柿子專挑軟的捏,他怎麼不上彩裳閣搶荔枝繡法。他要是敢上門,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消消氣!消消氣!”阮秀月遞了一杯阮母煮好的茶水給楚雲綺到。
昨天聽到朱令浩說要搶自己回去做妾時,阮欣月也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前跟朱令浩拚了。可是在懸殊的勢力麵前,她發現自己的憤怒除了讓自己更不冷靜外一無是處,對方更是不屑一顧。
朱令浩,連同朱令浩的下人為什麼這麼狂妄?
無非就是他們阮家太弱,弱到他們可以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弱到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後果,弱到讓她去給他做小妾都覺得是恩賜。
在昨天之前,阮欣月認為有錢有勢兩者中隻要占其一,就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經曆了昨天的事情後,她就知道自己天真了,之前沒有深刻領會士、農、工、商階層社會的本質,也就沒有意識到現在她為商階層,上麵士、農、工階層的人都可隨意找個由頭踩在她的頭上。
所以,要在大越皇朝過好日子,不僅要有錢,還得繼續提升自己的社會階層,這也是為什麼昨天她鼓勵阮欣煬讀書,引導他要讀好書的原因之一。
女子在男權社會裡又顯得弱勢,女性得勢的幾率少之又少,幾乎為零,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借勢。
與人為善,廣交朋友,形成自己的人脈給自己造勢是她現在所能做到的。
這樣,有了自己的人脈圈後,阮家才不再是要親人沒親人,要朋友沒朋友的孤家寡人。
“這次多得了長寧公主,要不是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下次你去找店家合作,我跟你一起去。如果你覺得不行的話我就派個我們楚家的人跟著你,這樣就算出了事也好有個人在,實在頂不住了,也有個人幫忙通風報信,也不至於像昨天這樣差點讓人擄走。”楚雲綺冷靜下來後,提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好,我先謝謝你!”讓楚雲綺跟她一起去跟店家談合作她是不敢的,哪個官家小姐親自出麵去談合作啊。派個人跟著她們倒是可以有,要是真的遇到什麼,有人幫忙去京兆尹報官就極好。
說完昨天阮家的事後,楚雲綺就跟阮欣月說起昨天她娘的生辰宴。
說她娘穿著荔枝外衫怎麼吸引了全場目光,她娘怎麼成為全場焦點,宴客打聽嶺南荔枝外衫的盛況,宴席後有多少人移步去彩裳閣定製嶺南荔枝外衫等等,說得繪聲繪色、有板有眼,讓阮欣月如親臨現場。
原來楚雲綺口才如此了得!
幾個人吱吱喳喳地討論了一陣子,阮母就把做好的早餐端上了桌:“楚小姐,我做了簡單的瘦肉粥和醬菜餅子,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嘗嘗。”
“不嫌棄不嫌棄的,我聞著就挺香,謝謝伯母。”單從外表看,楚雲綺是個略帶傲氣的管家小姐,但是相處下來後就顯得平易近人,對這阮欣月他們絲毫沒有半點官家小姐的架子,可能是愛屋及烏的關係,除了對阮欣月好之外,連同對阮母和阮欣煬都很和煦有禮。
阮欣月給她們三人勺了三碗粥,招呼幾句讓她們彆客氣後,就自己吃起了早餐來。
楚雲綺是個自來熟的,吃完一碗阮母煲的粥後覺得甚是好喝,就讓丫鬟幫她再裝了半碗,放下碗後就讚起了阮母的廚藝:“欣月的巧手估計是遺傳了伯母的,伯母的手也巧得很,煲出來的粥好喝得緊。”
“楚小姐喜歡就好。”阮母見楚雲綺喜歡她煲的粥,有點受寵若驚,忙回到。
吃完早餐後,阮欣月就讓楚雲綺趕緊回去,大家門戶規矩多的,怕她一大早出來逗留太久回去挨罵。
楚雲綺見阮欣月他們的確是沒有什麼事,就點了點頭,帶著人回去了。
阮欣月則進了房間抓緊時間繡繡品,她想將那些手帕再繡製一份出來,給長寧公主送去。
昨天她看長寧公主的確是挺喜歡的手帕,隻不過其良善仁德,以為她還需要這些帕子去談繡藝入股之事,就隻拿走了她最喜歡的那一方帕子。
隻是她才剛把白鶴蒼鬆起了個頭,阮母就進來跟她說外麵有人上門談合作,讓她出去見見。
原來阮母在院子裡洗衣服,聽見有人敲門。經曆過了昨天的事後,她實在是不敢貿貿然開門,就隔著門問了幾句,外麵的人說是慕名前來談繡藝入股合作的。
阮母想了想就讓對方稍等下,進來問下女兒要不要見見。
阮欣月停下繡針,估計昨天的事情在京城傳開了,有人慕名前來找她們合作。
想著她們家都是女眷不方便接待外男,阮欣月就對阮母說:“娘,我跟那人去路口的‘以茶會友’談談,你在家裡等著阮欣煬醒來。”
以茶會友是京西街路口的一個茶館,離他們家很近。
經過了昨天的事情後,成衣店繡藝入股的事情還是得趕緊,而且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可是你一個人……”阮母實在是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去談合作事宜,特彆經曆了昨天朱令浩的事情後,她覺得出去談合作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娘你不要擔心,‘以茶會友’人流量大,而且也不是對方的地盤,對方如果想要像朱令浩那樣強來的話也得掂量掂量地點合不合適。”
阮母聽了想了想也是,見人都找上門了,隻得朝女兒點了點頭。
“娘,待會如果還有人上門談合作的事,就說我們現在不得空,讓人下午申時在‘以茶會友’等。上午的時間我想用來專心做繡品。”阮欣月理了下儀容儀表,邊說邊往外走。
“好,娘知道了。”阮母點了點頭。
阮欣月交代完後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