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月從起針收針的位置,再到針法斜進平出的注意事項等一一示範了十多個珠子後,就讓學員們自己下針操作,自己在邊上指導。
珠繡對著這些學員來說是一種新型的刺繡,但是從小拿慣針線、精通針線活,動起手來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阮欣月逛了一圈糾正了那幾個針法明顯有誤的學員後就走回講台,去完成她授課嫁衣珠繡剩下的工序。
阮欣月授課的珠子是繡帛軒裡所售最好的一款大紅色珍珠珠子,黃豆般大小,色澤光亮奪目,縫在嫁衣上,跟嫁衣中的金銀線相宜得章,讓整件嫁衣看起來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勝在對珠繡針法的熟悉,阮欣月沒花多少時間就將整件嫁衣的珠子都繡上去了,阮欣月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後,就自己動手將嫁衣穿在放在旁邊的人形模特上,以供學員們觀摩。
阮欣月做完自己的事後又走到學員後麵看她們的繡得如何,絕大部分都繡得不錯,有些追求繡得好的效率會慢點,有些追求繡得快的,針法、細節處理的會馬虎點,但都無傷大雅,不影響這些嫁衣成為一件合格的嫁衣。
令阮欣月意外的是,楚雲綺在繡製嫁衣的其它工序上中規中矩,但是在珠繡上卻表現的駕輕就熟,繡起來又快又好,她再次走到她身後時,楚雲綺的珠繡工序都快完成了。
“雲綺,你這是有什麼秘訣嗎?我發現你特彆擅長珠繡,繡得又快又好。”阮欣月好奇道。
“可能跟我從小到大特彆喜歡玩彈珠有關吧。”楚雲綺見好友問話,想都沒想就回道。
楚雲綺話音剛落,培訓室就響起了幾個人隱忍地笑聲。
這個答案的確是意料之外!
哪個大家閨秀從小到大玩彈珠阿?
不怪其他學員笑話她,連阮欣月聽了也得拚命忍著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阮欣月不忍再笑話好友:“彈珠也會珠,你跟珠子混熟了。”
“嘿嘿嘿,那是!欣月你看來看看,我繡完了。”楚雲綺也不介意其他小姐的笑聲,因為她已經收了最後一針,連忙興高采烈地喊住已經走出幾步遠的阮欣月。
阮欣月折回來,拿起楚雲綺手中的嫁衣認真看了起來。
楚雲綺的嫁衣針法細膩,認真看嫁衣針法的話還是能從中看到這嫁衣的繡製有幾個人參與,不過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大家閨秀的的刺繡基礎紮實,但一個月內一個人繡製一件嫁衣工程太大,並不是嬌養著長大的小姐們能吃得消的。
嫁衣上用的紅色珍珠倒是比繡帛軒賣的最好的規格大了不少,讓楚雲綺的嫁衣看起來更加珠光寶氣。
阮欣月看了由衷讚道:“繡得非常不錯!”
得到肯定和誇獎的楚雲綺頓時喜上眉梢,這下回到家裡可以交代了。
她是第一個完成嫁衣的,還受到了阮欣月的表揚,沒有丟了楚國公府的麵子。
同批生產的嫁衣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款式都一樣,針法要不就是細膩些要不就是粗糙些,但有布料、金線銀線、珍珠這些素材撐著,就算刺繡渣渣繡出來的後果也不會太差就對了。
阮欣月監督完最後一個學員將嫁衣完成後,抬起頭才發現很多學員還在圍著她親手繡的嫁衣吱吱喳喳地討論著,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此時見阮欣月忙完了,就朝阮欣月圍了過來。
“阮小姐,這件嫁衣是賣的嗎?賣多少錢?”
“阮小姐,後麵還會開粵繡嫁衣培訓班嗎?我家的表妹想報?”
“阮小姐,還打算開什麼題材的培訓班嗎?”
…………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問著自己關心的問題。
問題太多,阮欣月沒法一一回答,隻能告知大家留意繡帛軒的街貼告示準沒錯。
大家見阮欣月這樣說了後也沒有過多的糾纏,都讓下人帶著自己的嫁衣,恭恭敬敬地跟阮欣月告彆,畢竟今日一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了。
阮欣月送走了全部學員後就去櫃台那找楚雲綺。
以她對楚雲綺的了解,今她好不容易完成嫁衣的她,非得留下來跟她好好嘮叨嘮叨不可。
隻不過等阮欣月到櫃台時並沒有看到楚雲綺,從張掌櫃哪裡得知楚雲綺有事先行回府。
阮欣月眨了眨眼,覺得楚雲綺從假書生事件後的確是成熟長大了不小,做事情再也不會隻跟著性子走了。
*
楚雲綺沒等阮欣月自然不是不想找她嘮叨嘮叨,而是她想著先把嫁衣送回府上,下午再到繡帛軒會會那個男繡工。
最近一個多月,楚雲綺一直被國公府夫人按在家裡繡嫁衣,繡嫁衣本來就不是一件易事,再加上粵繡的嫁衣繁瑣,針法複雜,哪怕有貼身的丫鬟和婆子幫忙,也得趕工才能完成。
這種情況下,她哪怕知道阮欣月每天酉時左右都會在男繡房教那個男繡工粵繡,她也脫不出身來繡帛軒。
至於張掌櫃說的動用楚國公府的消息渠道,她壓根就不知道楚國公府的這些渠道。
現在好不容易將嫁衣繡好了,會會男繡工這件事該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