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九牧郡……”(1 / 2)

江夏裴家

陰雲籠罩在裴府正堂,氣氛凝重又晦暗。

裴望端坐在高位上,滿臉陰沉。左右兩側各坐著一男一女,正是從弘農和潁川趕來的金家家主和薑家家主——金聞鳳和薑之瀚。

嘭!

一聲清脆的震響打破了廳堂裡的寧靜,金家家主金聞鳳率先出聲:“裴家主,你這話是何意?我金家子弟和客卿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連個屍首都不見?”

她怒目圓睜,額間青筋隱隱跳動,顯然在極力壓抑著怒火。

“一個半大小子魔教妖徒,即便會些詭秘功法,斷不可能讓他們全軍覆沒,連個屍首都沒有!”

“金家主。”裴望臉色也沒見多好,陰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汁,“一個魔教妖徒自然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但這魔孽身邊有高手助陣,我裴家客卿就是這麼折進去的。”

隻他斷斷沒有想到,這背後之人竟如此了得,聯合兩大世家之力都沒有敵過此人。

他一臉凝重下來,“江湖中到底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

敢如此公然與他們三大世家的人為敵,還護著那個魔孽。

一直沉默的薑家主適時開口:“若照裴家主所言,那此人的存在絕對不容小覷。他敢與魔孽同流合汙公然與正道為敵,斷不可放任此人逍遙於世。”

“裴家主。”薑之瀚看向裴望,“這關係到整個武林,雷家和魏家也該有所表示才行,還請儘快去信告知他們。”

沒道理隻有他們三家有所損失,而他們兩家事不關己一般高高掛起。

“自然如此。”裴望立馬頷首應下,說著便喊了一名弟子進來交代了幾句,讓他去通知雷家和魏家的人。

廳堂內再次陷入短暫的安靜中。

直到金聞鳳再次出聲:“此事等雷家和魏家的人來還需從長計議,但裴盟主——”

她換了稱謂,目光如炬的看向裴望,“我金家客卿和十幾名弟子就這樣折損,你總要給個說法吧?畢竟說到底,此事還是因為裴盟主你沒有弄清敵人底細貿然前往,才讓我金家那些人有去無回,連個屍首都沒撈到。”

“你身為武林盟主,這可是犯了失察之罪啊。”

金聞鳳輕飄飄的幾句,言語卻鋒芒銳利。

裴望臉上的神色登時又難看了幾分,他張了張口,話還沒出口。

就見一旁的薑之瀚也適時出聲道:“金家主說的不錯。裴盟主得給我們個說法才行。”

他端起桌上的茶盞淺飲了一口,輕輕放下,“小女與貴公子的婚約,我看不如就趁此機會解了吧。”

十幾名弟子加一個客卿若能換得解除婚約,倒也還算值得。

薑之瀚輕垂眼眸遮住了眼底流轉的情緒。

裴望看著兩人咄咄逼人的架勢,猶如被人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進退兩難。

金家還好說,但薑之瀚一開口就直奔解除婚約,讓他如何能夠甘心。

這老匹夫,果然是頭狡猾的狐狸!

“金家主,薑家主,此事我們慢慢細商,我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如今也隻能先安撫住兩人,再慢慢的想辦法應對。

聞言,金聞鳳有些不滿意的皺了皺眉。

薑之瀚倒是笑眯眯的頷了頷首:“不急,反正也要等雷家和魏家的人過來,裴盟主可以好好考慮。”

裴家的風雲變幻祝瀠和裴少虞並不知曉。

兩人此時正準備下山去。

“前輩,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裴少虞在院子裡查看了一圈將柵欄門緊緊關上,走到了祝瀠麵前停下。

一襲乾練的黑色勁裝,馬尾高懸,越發顯得少年人俊逸挺拔。

他身上背著一個包裹,手中拿著他那把通體漆黑的長劍,腰間還懸著祝瀠那把被白布條纏裹住的劍。

祝瀠抱著雙臂懶洋洋的站在樹蔭下,斑駁的樹影打在她身上,慵懶又恣意,“聽你的。”

丟下這三個字後,她便慢吞吞的朝前麵走去。

裴少虞抿了抿唇瓣,兩側酒窩若隱若現,立馬追了上去,“那不如去九牧。那裡以前是林家的地盤。自林家被人一夜滅門後,九牧便成了魚龍混雜之地,各方勢力都有,便於我們行動。”

“對了。”他突然想到什麼,又補充道:“我聽人說九牧盛產魚蝦,烤青江魚是當地的一絕,前輩正好可以好好嘗嘗。”

“還有斑鱖,肉質肥美鮮滑……”

兩個人並肩而行,裙擺飛揚,衣袂飄蕩,伴著少年獨有的清冽純澈的聲音,如同一副濃墨重彩的古畫卷,展現在眼前。

棲山作為以前林家的地盤,距離九牧郡並不算遠,祝瀠和裴少虞用了兩天一夜的時間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抵達了九牧。

此時夕陽餘暉還殘存一點掛在天際,裴少虞領著祝瀠進了一家客棧,剛走進去,便得到不少人的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