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貴妃娘娘生於夏季,惠妃娘娘生於冬日,如果按年齡,惠妃娘娘也應感貴妃娘娘一聲姐姐呢。魏貴妃娘娘昔日久承聖恩,過去三年,陛下來宮也多半留宿貴妃娘娘處,我等姐妹,也是生生羨慕了多年呢。”蘭昭儀與我在宮中交好多年,在皇後與魏貴妃之間中立多年,如今肯為我直言也是實在難得。與她相視一笑,目光交錯間滿是欣悅。
“本宮病重已久,多虧各位妹妹們體恤,才能使本宮安心養育太子殿下,今日眾姐妹前來問安,琴婕妤率先發難於惠妃娘娘,惠妃昨日封妃,琴婕妤位分低於惠妃卻心生不敬,罰俸祿半月,禁足三日,後宮多年的平靜不能因一己私欲而多生事端,望眾姐妹,以此為戒,私下裡更應修心養性,皇帝陛下才能喜歡。”皇後娘娘仗義執言,卻不想惹來了更大的不滿,“這後宮,莫非是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嗎?” 隻見妙齡少女從中位站起,貌似受儘了委屈,“盈美人,你這是何意?皇後娘娘儀體尊貴,豈能容你在堂前放肆?”嫦婕妤追隨皇後娘娘多年,必定要維護皇後娘娘的旨意。生旦淨末醜,先鋒的戲已經唱完了,也該到她出手了。“臣妾也認為如此處理著為不妥,明明就是惠妃娘娘日日霸占陛下為先,琴婕妤雖言辭過激,但不過是為後宮姐妹仗義執言,娘娘卻偏袒惠妃娘娘,隻罰琴婕妤姐姐,這樣豈不是失了公允。”與貴妃交好的幾位妃嬪也接機向皇後發難,跪地請旨處罰與我。“臣妾等,也認為應當處罰惠妃娘娘。”
皇後坐在榻上已久,已有些吃力,“若說處分,眾姐妹不要厚此薄彼才好,魏貴妃,要不要將三月前陛下的留宿記錄拿來,既然要整頓風氣嘛那就不能隻從今日算起,得從根源解除才行,不知貴妃娘娘與盈美人可否認同呢?”盈美人趴在地上不敢抬頭,“這後宮,終究是娘娘說了算,公不公允,如何追根溯源不都由娘娘說了算,豈能有妹妹多嘴之理?”
皇後娘娘也步步緊逼,娘娘多病,太子體弱,近些年太後也全心學經不再過問後宮,魏貴妃一眾勢力已根深蒂固,倘若今日我們輸於她,日後恐怕更是不得安寧。“妹妹,心如明鏡便好,這世事萬變,聖恩難測,何況惠妃妹妹與陛下乃是多年情誼,陛下中意便是本宮中意,眾姐妹應該好生修身養性才是正道。”
“皇後娘娘昨夜沒有休息好,各位娘娘請回吧”林嬤嬤示意我留下,待眾人走後,皇後娘娘走下殿來,嬤嬤收起了皇後的坐墊,那坐墊竟沁滿了鮮血。“本宮生錦繡公主時難產血崩便落下了毛病,也再不能與陛下享閨房之樂,所以魏貴妃才能放肆多年,最近越發嚴重了,每到月事血流不止,半月方能乾淨,我這病怕是好不了了,我自身難保了,你萬要小心,早生孩子,榮登貴妃,這樣我才能放心的把孩子交給你。”我與皇後,入宮前是幼年便相伴的姐妹,情誼深厚,看她如此不禁落了眼淚,皇後娘娘倚在床榻與我直言,“當時本宮勸你不要離宮,你若不走,我們陳家和你萇家怎會遭此大劫。”
拉起皇後娘娘的手,冰涼入骨, “我知姐姐從未真心害我,姐姐定要打起精神,與我並肩作戰,太子和公主不能沒有生母。” 皇後身體實在是差,親近間摸到脈象,氣虛虧空,倘若再加勞累,隻會病之更重,如今已難治愈,何況日後的凶險呢。“姐姐若放心,可把錦繡托付給我,我與那孩子甚是投緣,姐姐可專心照養太子。”林嬤嬤大喜,“奴婢替皇後娘娘謝過惠妃娘娘。”皇後娘娘也正有此意,等與陛下商定後便將錦繡與兩位奶媽放於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