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尋，再見。”轉身離開，突然發覺龍雅的背影很蕭涼，寂寥無神的樣子，明明剛才還是那麼興奮，就在那一刹那激起我該死的同情心。

“龍雅哥哥，你住哪裡？”對著略顯單薄的背影叫道。

“嗬，”聽到叫聲回過頭來，笑得一臉燦爛，“你龍雅哥哥居無定所，沒有地方可以去呢。要不要考慮收留我？”

分明是燦爛的欠揍的笑容，為什麼會看出一分滄桑與蕭涼。明燦燦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閃了我的眼，似乎有許多說不出的苦衷與無奈。

佛法有雲：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昔日佛祖割肉喂鷹，智舜割耳救雞。洪應明的《菜根潭》也有言：路徑窄處，留一步與人行；滋味濃時，減三分讓人食。隻是為他人提供一分棲身之所，又有何不可呢？我不必割肉刮骨、舍身取義，隻是伸出一份援手，又有何不可呢？

“嗯，龍雅哥哥，跟我回家吧！”

“啊哈？你確定要帶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回家？”那眼神像看一個不諳人事的小女孩，詭異感從毛孔和汗毛升起……

“有什麼關係麼？反正覓覓是警察，父親也是警察，”望著龍雅，我輕輕地笑了，“如果龍雅哥哥真的是壞人，欺騙我的感情的話，我可能一氣之下也去當警察，然後再嫁個警察，做個警察世家。最後再將欺騙少女傷害少女脆弱心理的某人繩之於法……這樣，可以麼，龍雅哥哥？”

覓覓來的很快，帶上我們兩個走的也很快，一如平時的速度，可以高速駕駛邊把玩方向盤邊修著指甲。是個忙人啊，典型的城市人的快節奏生活方式。回家，睡覺，起床，出勤。對於龍雅，一句話都沒有問，永遠做著自己的事情，有種自得其樂的得瑟樣。

“呐，小尋，龍雅哥哥帶你出去玩吧！”

關掉閃爍的電視機。沙發如意料之中的下陷，望著麵無表情無聊透頂的我，龍雅笑得很是歡快，真是愛笑的人，可為毛笑容總是那麼欠揍呢……明明應該是陽光帥氣的大男生啊！陽光在哪裡？是因為笑容太猥瑣而被遮住了麼？

被某人以非人般的速度拉走，身後留下因為速度過快而揚起的高厚的灰塵以及路人詭異的眼神。始終抵不過網球王子的青春熱血，為毛每個人都可以這麼熱血，流汗運動很健康，但是同樣也很受罪。要消耗卡路裡還好，但是還要消耗我的青春我的年華我的腦汁我的注意力刺激我的各大神經係統……

“小尋，龍雅哥哥教你打網球吧？就當是你收留龍雅哥哥的報酬！”

網球？龍雅親自教網球？傳說中神秘的天才啊，很有網球天賦，龍馬小時候都沒有打贏過的天才啊，這種人教我網球，是不是叫天上掉下的陷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上下眼皮很知趣地拉開了距離，眼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彩。

“那我就學玩旋發球行不行……”語氣有些低調，畢竟這是越前家的絕學，我還是初學者著。

“好啊。”相比我的遲疑，龍雅倒是回答的很爽快。

依舊是不羈的眼神，站在網球場地上的龍雅相比越前龍馬動作更加懶散，很嫻熟地將球砸向地上，然後又熟練地用手接起，反複試著手感。最終將球丟向天空，雙腳微並，身子向後彎曲，球拍舉向天空，眼睛同時注視著天空……然後跳起，快速地將球擊向對麵的場地，球很奇異地在地上停住，旋轉。最終竟然改變目的地向鐵網方向飛去。

對我來說，似乎……有些困難啊。

“要不要再示範一次？”爽朗地笑著。陽光啊……大男生。

“小子，跟我比一場。”刺耳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怪異的聲線讓人耳膜生疼。扶額。又一找茬的。為什麼我會對龍雅總是被人找茬的運氣感到一種蒼白的無力感，明明是陽光的大男生啊，為毛總會被人找茬呢……

“小尋，跟你示範下外旋發球的威力。”

“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