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們同意這筆交易,過來在合同上簽字即可。”
“我去選一個房間住下,先告辭了。”
青年再次看了一下癱在地上沒回神的狐之助,終究是沒再多言,拿出幾個規格一樣的空瓶子,放在桌子上就轉身朝本丸內部走去。
他當然是不知道作為審神者要居住的天守閣在哪,但這不妨礙他在這座府邸裡找個陰暗角落住下。
反正這樣隨便找個地方將就的日子他也不是沒經曆過,倒不如說,能有一座房子隨他挑選黑暗、封閉的房間以作休息這點讓他格外滿意。
自顧自離開的青年一走遠,本來靜立在原地戒備的付喪神三三兩兩地互相攙扶著圍到小烏丸身邊,藥研從腰包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繃帶和藥給對方包紮。
所有刃都沒有說話,他們已經習慣受傷後保持沉默,互相幫助包紮。
“他說他是鬼呢……”髭切盯著青年離開的方向,突然開口,“我可以砍了他嗎?”
或許是被髭切的砍鬼發言刺激到,狐之助冷不丁回神,趕緊從地上爬起,看著額頭上生出鬼角的髭切下意識抖了抖,但仍著急地對周圍沉默的刀劍付喪神說:“各位大人請冷靜!他是你們最後的希望了,如果砍了你們都會被刀解的!”
沒有人理睬它,眾刃隻是拿起放在一邊的合同和瓶子,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往大廣間走去,也不在意狐之助會不會跟上來,到了就按著刀派坐下,垂眸看向地板,等坐在主位的幾位先開口。
小烏丸沒再看已經知曉內容的合同,隻是把合同遞給坐在旁邊的燭台切光忠,等他看完後繼續傳遞給一邊的正在安撫弟弟的一期一振。
一期和藥研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份簡潔到簡陋的合同,上麵除了剛剛青年說的供血條件外,還寫明如果需要救助,需要個刃一次獻滿三瓶血,或者主動申請出陣或包攬當天日課任務,如果遇到需要合作的情況視具體內容協商,互利互助。
而平日裡的生活,如無特殊情況,雙方互不乾涉。
署名的地方沒有日期,隻有一個名字。
若撒。
奇怪的名字,但……
急匆匆趕來的的狐之助看著刀劍付喪神們傳閱著文件,猛然想起上麵有審神者的名字,連忙開口道:“上麵的是審神者大人的代號,不是真名!”
“是嗎?可是有言靈效果呢。”
光忠靜靜看著門口的狐之助,在對方懵掉的時候緩慢而清晰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若撒。”
眾刃隻覺一陣風突兀刮過,似乎是有一個黑影從外麵闖了進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本來已經離開不知去向的審神者突兀地出現在光忠麵前。
他單膝跪下的同時微微彎著腰,頭略微抬起,表情溫順地仰視著一臉驚訝的光忠。
“My……”
待看清麵前是誰的時候,若撒虔誠的回應也戛然而止。
這個發展,顯然誰都沒有預料。
審神者,就是若撒,剛找到合適的地方關上門準備布置一下房間,突然就聽到有人呼喚他的名字,呼喚中帶著力量,讓他一時間忘了他的“父親”已經死亡,身體下意識順著力量的源頭移動,並像往常一樣擺出最虔誠的姿勢仰望召喚他的主人,輕柔且溫順地回應。
但這次呼喚他的,不是他的“父親”。
同樣始料不及的還有光忠,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冷不丁看到若撒蒼白但絕對精致的臉,這張臉比號稱最美的三日月宗近還要更勝一籌,此時正以絕對虔誠的姿勢單膝跪在自己麵前,微微抬著頭一臉溫順地注視著自己,語調輕柔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