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哦。”髭切突然回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膝丸,笑容很淺但表情和語氣都很認真,“我們是兄弟,源氏的重寶,八幡大菩薩會保佑我們的,弟弟。”
“這一點不會改變,膝丸。”
“兄長!”
膝丸雖然最近感覺自己的情緒變得淡薄了很多,但被兄長叫對名字的喜悅依舊是巨大無比的。
澎湃洶湧的喜悅讓膝丸忍不住眼眶濕潤,突然瞥見若撒正看著他倆,下意識用手臂捂住眼睛。
“我沒哭!我沒有哭!!我沒有在哭!!!”
“呀,撒嬌丸?”
“是膝丸,兄長!”
若撒看著麵前兄友弟恭的兩刃,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裡,隨便廚房、浴室、門外哪裡都好,反正不是自己房間,這對兄弟麵前。
若撒控製著音量,悄悄起身想撤退先離開房間,但又在接觸到髭切眼神的時候默默地改變路線,往冰箱隔壁的櫃子走去。
端來還剩半壺的冷萃茶和昨天烤的小餅乾,若撒回到餐廳,見膝丸已經恢複才暗自鬆了口氣,見髭切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忙前忙後,莫名有種自己以後可能會被這位坑的預感。
膝丸見若撒拿著東西過來,連忙站起身接過,努力作出平淡無波的樣子,隻是若撒看著這位還紅著的眼眶,臉上甚至還殘留著感動的源氏重寶之一,隻覺得這位是真的好哄,也是真的脾氣良善。
因為晚上有歡迎會,髭切和膝丸也沒久留,將茶喝完後,髭切指揮膝丸把所有小餅乾都打包帶走,離開的背影和速度利落得像渣男一樣。
若撒並不在乎自己烤的小餅乾自己一塊沒吃就被帶走,他隻覺得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了急迫感。
他喝完膝丸昨天留給他的血,再次集中精神,將感知一點點擴大,比上次更深地將意識探入到裂縫外的另一個本丸裡,仔細辨彆著,慢慢地就“聽”到了聲音。
隱忍的痛呼,無法控製的哈欠聲,惡毒的咒罵,打耳光的聲音,然後很快,一切都平息下來,鼾聲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若撒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氣,和之前一樣慢慢平複氣息,雙眼看向裂縫所在的方向,看了好久才慢慢收回視線,走向保險櫃。
不止新鄰居的問題,他還要查找關於轉化的資料,為了沒有遺漏,若撒一邊查一邊在一個本子上做筆記,同時記下自己見過的轉化,一點點對比著,想要從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但沒有,甚至是轉化後可供參考的例子都沒多少。
他幾乎是一直呆在那座莊園裡,耳目閉塞,等他搬離重新開始接觸社會,能遇到的基本也是完全度過適應期的成熟吸血鬼。
那些轉化階段,適應階段是怎麼樣的,他還真不知道。
他自己當初為了賺錢養活弟弟妹妹們,也完全沒有把心思放自己身上,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全拿去學習和學習成果展示了。
所以,這根本就是沒有解題過程和答案的題目,全憑自己蒙一條合理正確的答案。
想起現在正在轉化階段的是付喪神而不是普通人類,若撒突然對未來一段時間感到心累。
過於投入的後果就是若撒打定主意好好做保姆之後,剛想去廚房隨便做點沙拉將就一下,突然就感覺精神一緊,心臟突然緩而有力地跳動了一下,連忙集中精神,察覺到久違的被召喚的感覺。
若撒連忙閉眼感應著方向,凝神順著召喚的方向劃破掌心。
血珠再次在掌心裡凝結的時候,若撒也來到了髭切的身邊。
抵達的第一時間,若撒就全神貫注地感知著周圍,每一個角落的動靜都收於耳中進行分析,但來回過了兩三遍,愣是沒察覺有什麼異常或者敵刃,倒是發現了幾位中午一臉坦蕩蹭飯,現在哪怕在夜色中也能看出表情管理略顯失控的千年老刃們。
滿身滿臉的血就算了,姑且沒有傷,一臉凶殘嗜血是怎麼回事?
趁那幾位離得有點遠光顧著平複心情還沒來到這裡,若撒看著斜前方的膝丸剛想詢問現況,身後猝不及防就貼上了一具沒什麼溫度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