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事態失控，數珠丸將自己身上掛著的念珠摘下纏繞到若撒身上，將念珠攥在自己手裡，站在若撒身邊低聲誦經。

而膝丸也拉住若撒另一邊的手臂，但他空著的那隻手卻用掌心貼著若撒的喉嚨，用手指和虎口托著若撒的下顎，分不清是想要阻止還是感受若撒隱忍的渴望。

對血的渴望讓若撒的尖牙不受控製地摩挲著髭切的指腹，得不到緩解的欲望讓他徒勞地吞咽喘息著，帶動喉結上下滑動時一次次在膝丸的掌心擦過，也讓攥著念珠的數珠丸被動感受著念珠被輕微拉扯時隱秘的含義。

數珠丸雖然還能連貫誦經，但心裡像是被一顆顆念珠時輕時重地砸著。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

數珠丸突然念了一句，然後才繼續誦經，雖突兀，但並沒有讓另外三人分散注意力到他身上，因為若撒似乎是慢慢能壓製住自己，正在努力平複著氣息。

“我想，我需要一點血。”

若撒儘量表達清楚，抬手抓住髭切不安分想要摸進自己嘴裡的手指，以及不自覺開始收攏手掌，指腹也開始在自己下半張臉上亂摸的膝丸的手。

假裝沒聽懂若撒的意思，髭切軟和又無辜地問：“哎呀哎呀，已經喂到你嘴裡了哦，還是說家主更喜歡自己來？”

“不可以。”

若撒想也不想就拒絕直接咬的方法，他除了剛轉化那段時間因為不能很好控製吸血鬼的本能咬過人之外，接下來的幾百年裡寧願喝並不新鮮的血也不願再體會完全沉溺在鮮血裡迷失自我，差點讓人失血而亡的感覺。

興奮、渴望，不可控，悔恨、羞愧、負罪感。

正因為還保有人類的良知和清醒，所以若撒無法接受直接吸食鮮血的方式。

“那這樣可以嗎？”

髭切趁若撒注意力不集中，伸手從若撒的後腰包裡摸出若撒隨身攜帶的小刀，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就往自己手腕劃了一刀，動作乾脆利落，讓聞到新鮮血味的若撒猛地抬眼盯著傷口。

但不行，他沒有把握能很好控製自己不會在吸食的過程中撕裂傷口，無法自製地將血吸食殆儘。

他沒有把握。這個險，他不能冒。

對失控的忌憚讓若撒稍稍還能壓抑吸血鬼的本能，但吸血鬼的特征已經完全在若撒身上顯現，滿臉的渴望根本掩飾不住。

顯然，不管若撒願不願意，他現在已經在失控邊緣，而且隨著髭切的血越流越多，若撒的理智也越來越薄弱。

在若撒意識模糊的時候，一股隻存在於久遠記憶中的溫熱甘甜湧入喉間，充斥著他的口腔，殘存的微不足道的清醒讓若撒更清晰深刻地認識到，這次的血的味道遠比以往嘗到過的任何一次都要美味，讓他失控。

髭切看著若撒拽著自己的手，埋頭讓唇舌齒更完美地貼合在自己的手腕處，沒有一滴湧出的血被浪費，就連先前湧出淌在皮膚上的血也被若撒仔細舔舐乾淨。

帶著一點溫度的唇舌珍惜地舔卷吮吸著腕間的傷口，仿佛在掌心裡喂食寵物的感覺讓髭切心情很好地摸著若撒的頭。

髭切愉悅地看著若撒因為喝到自己的鮮血而露出沉迷愉悅的神情，同時也分心留意自己的狀態。

在察覺到體內血液快速流失，在自己將要變成輕傷狀態時，果斷催動力量將傷口愈合，趁若撒迷茫地用唇舌探索血液的時候迅速將手抽回。

“好孩子要乖哦，雖然撒嬌的家主讓刃憐愛，但我要輕傷了哦！”

“乖，先鬆嘴，讓我弟弟喂你。”

和髭切的話同步，膝丸也立刻將自己掌心裡新劃破的傷口送到若撒嘴邊，眼神和動作都帶著誘惑和鼓勵，將掌心裡的血蹭到若撒探出口腔尋找血液的舌尖上。

相似而不同的血液讓若撒再次伸手攢著眼前的手，甚至為了更好地吸食血液，若撒會按某種節奏收緊又放鬆自己用力攥著膝丸手腕的手掌，讓血更洶湧地流進自己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