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州嚇得跪在了地上。
“哥哥,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不應該不跟你商量。但我公私還是分明的,我並沒有將公司的錢轉給我的母親。”
“等過兩天,我將江邊的產業賣了,就有錢去還高利貸了。”
“你還去借了高利貸?”
“遠州呀,你彆怪叔叔說你。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不跟你哥哥商量,再說,高利貸那種東西能碰嗎?”
江寒朔一言難儘地看了衛父一眼。
“遠州,一會兒吃完,去我書房一趟。我有事情給你商量。”
“知道了,哥。”
江寒朔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停在季歡的身上。
“如果季歡不想搬出去,就不搬。現在開始吃飯,誰也不準再多說一個字。”
江寒朔的這句話,像是咬著後牙根發出來了。
衛似錦看了季歡一眼,咬著嘴唇,看了季歡想說些什麼,但最後看了看江寒朔,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
【怎麼回事?江寒朔之前不是想把季歡趕走了嗎?難道他的心裡其實還是喜歡季歡的?】
【你傻呀,這次要不是季歡,估計那母子住進來了,江寒朔都還不知道。把季歡留在這裡,估計就怕江遠州再搞什麼花樣。】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同情一個霸總。】
江寒朔沒吃幾口,就去了書房,江遠州見狀,朝碗裡扒拉著幾口米飯,就跟在江寒朔的後麵。
衛似錦不放心,也跟了過去。沒過一回,衛似錦便憂心忡忡地回來了。
“程兒,你想想辦法。你爸爸在打你叔叔。”
衛父在旁邊出主意:“要不,你去向江寒朔求求情,他不是一向最聽你的話嗎?”
衛似錦剛想起身,就被江程出聲打斷。
“不行。”
江程皺眉,掀起眼皮看了衛似錦一眼。裡麵充滿了不屑,像是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這麼笨。
“父親本來就對你和叔叔心存芥蒂,你去求情隻會火上澆油。再說,叔叔確實做得不對,讓他挨點打也是好的。”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父親書房裡的門並沒鎖。”
衛似錦點了點頭,他剛才就想衝進去,但是心裡總覺得不妥,才過來問江程的。
江程道:“那間書房的隔音很好,遠州叔叔的聲音不可能傳到我們這兒的。是我父親在故意試探,試探你到底對遠州叔叔有沒有私情。”
“就聽程兒的。”衛父隨即附和。
“他們畢竟是親兄弟,江寒朔隻有這一個弟弟,下手有分寸的。”
【老子最討厭裝深沉的小屁孩了!】
【啊,我現在迫不及待想看到衛似錦衝進去求情,然後江寒朔吃醋的修羅場!】
沒有按照觀眾的預料爆發出修羅場,收視率一下子掉了一截,不過好在離警戒線還有一段距離。
季歡不動聲色看了江程了一眼,卻沒有想到對方也正在看自己。男孩瞳孔很黑也很深,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不知為何,季歡在他麵前有一種被看透了的錯覺。
沒人打擾,季歡很快吃完飯。等他洗漱口完畢上床睡覺的時候,隔壁又傳來了熟悉的創建帳號聲音。
估計江寒朔今天真的是被弟弟氣得不清,聲音一直持續了大半夜。季歡剛想起身去拿白天買的耳塞,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推開門一看,果然江程又站在江寒朔的門前。
“江程?”
季歡試著叫了一聲,江程跟上次一樣,依舊沒有搭理自己。
季歡走了過去,將江程抱到他自己的房間。這次江程很乖,除了看季歡雙眼無神之外,並沒有問任何奇怪的話。
季歡見江程睡著了,才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隔壁房間的動靜已經消停下來了,可季歡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他剛特意留意了江程的眼睛,瞳孔的顏色是很淺的。
翌日,節目組的司機來到江家接季歡,看到季歡兩個黑眼圈,嚇了一跳。
“季老師沒事吧?”
季歡打著哈欠。
“沒什麼,就是想到要參加你們的綜藝就興奮得睡不著。”
【你就嘴硬吧你!】
【明明是最愛的男人在和彆的女人滾床單,心裡窩囊得睡不著!】
司機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聽到季歡這麼說,連忙幫他把行李箱搬上車。
“車程起碼要半個小時,季老師可以在車上睡上一會兒。我們先到機場和其他嘉賓會合。”
季歡一上車,困意就止不住來襲,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司機已經停好了車子。
季歡迷迷糊糊跟在司機後麵,很快便來到了機場大廳。
“好了,我們現在總算到齊了。”
說話是《桃花源記》的總導演,四十多歲的年紀,頭頂上戴著一頂鴨舌帽。
【我上次看到他,就覺得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季歡的麵前,果然這次就和季歡一同參加了綜藝。】
【看來這次季歡的綜藝是凶多吉少。看季歡這個樣子,估計是沒認出來那個人是誰吧!】
季歡的瞌睡一下子被彈幕的內容嚇跑了。
是誰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