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愛你的時候
我媽常說我是一個很早熟的女子,據老太太孫小姐的口供,在四歲那個原本應該天真爛漫的季節裡,我已經驚人的開始體會到人間七情六欲中的孤獨,那一年我就深刻覺得自己是特立獨行、獨一無二的,常常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受,像詩人一般往往故意投射出孤獨的背影。我藐視權威不畏強權,不為功名利祿所動,覺悟之高聳人聽聞,充滿和諧的味道,普通的糖果雪糕冰激淩水果乃至各類零食對我都絲毫沒有引誘能力,老孫說我可以做優秀的地下黨,而且不被抓不被威逼利誘不足以體現我價值。老孫同誌曾經本著對黨和人民的忠誠說我當年很犀利,說那麼小個丫頭片子就常常孤芳自賞的說自己是高處不勝寒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我當初叫“高處不勝寒”的頻率比我爺爺家那隻大黃狗半夜嚎叫的頻率還高,幾乎是每日必叫,不叫不歡,在我幼小的心靈中“高處不勝寒”可以作為一切事件的原因、過程、結果,充分體現了唯心主義的真諦,“風沒有動,旗也沒有動,是人心在動。”
比如孫小姐曾經帶領著我和她保險公司的小職員們去參加各類活動,在一個陽光明媚的造成我從孫小姐當年還拉風的摩托車上跳下車的時候,孫小姐無比倪萍的問我說:“小蚊,和媽媽去爬山好不好?”
我揚起我美麗的臉龐,露出憂鬱的眼神,說:“不好!”
“為什麼?”
“因為高處不勝寒。”
如此富有文學深度的語言,加上我小時候又長的跟一妖精似的格外機靈可愛,孫小姐那些職員聽了都一陣唏噓:“這孩子有才呀,小天才!”
“孫經理,這閨女是天才!”
“對對對,小天才呀!”
“天才,絕對是天才!”
事實上我們家孫小姐當初問我這個問題純粹是為了助興,我的答案對於是否爬山這一事實問題完全造成不了任何影響!後來我興致勃勃的和孫小姐一起登上了美麗的孔望山頂,還和廣大保險公司的同仁一起熱烈的遊戲了,末了發現日暮西山,孫小姐又問我:“小蚊,天不早了,和媽媽一起下山回家好不好?”
我揚起我美麗的臉龐,露出憂鬱的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