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看出這新收的弟子與長衡仙尊的大弟子有幾分相似了吧。”說話之人砸吧砸吧嘴,見周圍人仔細觀察完白芷的長相後一臉認同,繼續道,
“據說長衡仙尊最開始收大弟子為徒,是因為她母親於自己有恩,沒想到如今才發現弄錯了人。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收徒大典。”
見周圍人一臉驚訝又恍然大悟的表情,說話的修士一臉得意地喝了口酒。
身為長衡仙尊的大弟子,浮杳自然站在長衡仙尊的身旁,因此當白芷上前行拜師禮敬拜師茶時,兩人也算初次見麵。
距離遠時,她感覺兩人五官相似近乎七分,然近距離下再細看,又迅速消減,餘下了不足兩三分。
行完拜師禮又敬了茶,便到了師尊贈禮給新弟子的流程,台下眾人伸長了脖子朝高台上看,好奇長衡仙尊會送何物給這位新弟子。
最初浮杳拜師時,長衡仙尊送的是一把靈劍,雖說不是多麼稀有,但卻十分難得,且和她的變異冰靈根非常適配。
如今這到了第二位弟子,若傳言的誤認恩人之女為真,那出於補償的心理,長衡仙尊送出的禮物絕對隻重不輕。
對比好奇看戲的眾人,現場隻有浮杳麵無表情,因為她已從預知夢中提前知曉師尊會送什麼禮物給白芷。
白芷自然也知拜師禮物為何,但她麵上仍一片期待之色,仿若不知。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長衡仙尊自袖間取出一個玉質方盒遞來,聲線平靜平穩道: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第二任弟子,望你往後以玄靈門為重,愛護宗門團結弟子。”
玉質的方盒打開,裡麵是一條彩色的綾羅,最高階的鮫人紗,可攻可防,日常還可作為披肩裝飾。
是修真界無數女修想要得到的寶物。
不顧台下羨慕嫉妒的目光,白芷將玉盒蓋上又恭恭敬敬朝長衡仙尊行了禮,然後起身站在長衡仙尊的另一側。
隻要她視線輕微往旁邊一扭,便能看見另一側師姐的臉。
可白芷卻不敢,哪怕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
拜師的步驟至此便算完成,長衡仙尊向來討厭這些瑣事,交代了掌門幾句後便起身離開。
白芷叫住他:
“師尊。”
長衡仙尊看向她:“何事?”
台下的眾人也都看向這邊。
白芷問:“弟子有一事想求師尊解惑。”
長衡仙尊眼底閃過不耐,但礙於拜師典禮還在進行,問道:“你說。”
白芷目光掠過下方眾人,向長衡仙尊求證:“聽說師尊收我為徒是因為我母親的原因?”
果然長衡仙尊一聽便不滿皺起眉頭:“是或不是有何意義?”
站在一旁的浮杳很快接到白芷看來的視線,在眾多修真界修士的見證下,她看著自己一字一字問:
“聽說大師姐最初被師尊收為弟子,也是因為其母親於您有恩?”
這一番質問令觀禮台下瞬間炸開了鍋,這新弟子也是膽子夠大,今日不過剛拜了長衡仙尊為師便敢當著眾人麵問,可想而至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
不過他們眼睛一個個發光似地盯著上麵,她問的這話也正是他們想要知道的。
若新弟子才是長衡仙尊恩人的女兒,那大弟子又是何如被收為弟子的?
不用多說,眾人懷疑的視線皆是落在浮杳身上,幸災樂禍的,陰謀猜測的,同情可憐的,大多不是好情緒。
浮杳還沒做出回應,掌門先一步開口,言語間避重就輕,不外乎警告白芷不要在拜師大典上鬨事。
然而白芷卻像沒有理解掌門的畫外音,依舊執拗看向長衡仙尊,希望他給一個解釋。
長衡仙尊的臉色肉眼可見沉了下來,就連一旁的浮杳都不解地看向白芷。
按照她知曉的劇本,有關她冒名頂替屬於白芷的恩人之女身份一事,直到後麵傳的修真界人儘皆知,白芷才出麵求師尊給個說法。
而不是在拜師大典上。
迎著她的目光,白芷看了過來,但隻一眼又很快錯開。
場麵一瞬間僵持下來,平素與浮杳關係不錯的掌門大弟子欲站出說些什麼,但察覺他動作的掌門瞪了他一眼。
遲疑片刻後,他最終熄了心思,默默站在後方看向浮杳。
白芷:“我知曉今日前來的各位,對師尊收我為徒一事心中不滿。”
台下被她戳中心思的修士臉色一僵,隨後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白芷卻沒管他們心中怎麼想,依舊自顧自道,
“我也知曉自己這金火雙係的靈根做長衡仙尊的弟子屬實丟人,我自幼於民間流浪不知父母是誰,若非師尊那日救下我,此時我已經命喪黃泉,不可能站在這裡。
我感念師尊的恩德,心中亦惴惴不安,畢竟我能成功進入玄靈門且拜長衡仙尊為師,全靠我母親於師尊有恩。”
她目光突然落在浮杳身上,“若某天師尊發現我不是您恩人的女兒,是否會將我趕出師門,並且懷疑我欺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