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他……”
“彆說了,沒看見剛才掌門那難看的臉色,要知道我們在背後議論絕對沒好果子吃。”
“真是可惜了!”
等掌門趕來將謝羽帶走後,訓練場有短暫的議論聲響起。眾人惋惜的有,擔心害怕的有,但都隻是小聲議論了兩句不敢多言。
玄靈門內最有希望飛升的年輕一輩中除了長衡仙尊的大弟子浮杳,便是掌門座下的大弟子謝羽。
而掌門又曆來喜歡與長衡仙尊比較,隻是他自知自己這一生沒希望趕超長衡仙尊,便都將希望寄托於謝羽身上。
隻是看謝羽如今這模樣,往後的修行之路也算廢了。
等謝羽自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關押在刑法堂的監牢,丘長老及玄靈門一眾長老站在門外,臉色沉沉看向他。
他心中莫名慌忙,視線在人群中巡視可偏偏沒看見掌門的身影,察覺他動作的丘長老冷聲解釋:“掌門並未來此。”
謝羽還想詢問原因,就聽丘長老厲聲質問他有關魔族的事情,他連連搖頭表示自己與魔族沒有半點關係,可丘長老問起他昏迷與身染魔氣的原因,他又完全答不上來。
監牢外一眾長老失望搖頭,謝羽著急解釋說他根本沒有昏迷前的記憶,可監牢外的長老們根本不信。
丘長老解釋了一句:“你不用想掌門師兄會來救你,將你關押在此處便是掌門的命令,同時有關掌門大弟子的身份日後也不再屬於你了。”
謝羽失神跌落在地,眼神失落又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呢,我可是師尊最看重的弟子,是最有希望飛升的天才,師尊不可能會放棄我的!”
他越說越感覺丘長老在騙他,是想令他崩潰然後從他口中知曉所謂魔族的下落。
他對丘長老道:“我說了我和魔族沒有半點關係,無論你們信不信我都是這個說法,我相信師尊不會放棄我,隻是被你們暫時蒙蔽了雙眼才會這樣對我!等日後師尊發現你們將我關在此處,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說話顛三倒邏輯不清,甚至已經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門外的其他長老互相看了眼,知曉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結果,便對丘長老道:“今日就先到這裡吧,等日後他想通了自然會告訴我們。”
丘長老點點頭,與一眾弟子離開了監牢。
同一時間,有關謝羽與魔族有染被關押在刑罰堂監牢的消息也迅速傳道了白芷耳朵裡,給她傳信的是個模樣可愛的小弟子,頭頂著兩個圓圓的小丸子。
之前白芷見她可愛曾送過不少零食給她,雖說是已經脫離凡塵步入修真界的人,但到底還是個小孩,麵對白芷送的小吃十分歡喜。
許是見她曾與謝羽關係不錯,聽聞消息後第一個跑來告訴白芷。
白芷摸了摸她頭頂圓圓的小揪揪,笑著拿出一個儲物戒給她,同時告誡道:“這裡麵的零食不少但不可過量,如果吃多了甜食牙齒會掉光的。”
小孩被她嚇住,抬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笑時露出的牙齒,朝她點點頭。
等到人離開,白芷才進了洞府,房間裡各種藥草散落一地,與之相對應的是桌邊一條長長的白紙,上麵密密麻麻寫著許多草藥名字,正是殷綏托她尋找的草藥名字。
她煩躁錘了錘腦袋,蹲下身繼續清點地上的草藥。謝羽的事情先不急,等他發現無人信他無人救他之時再去見他也不遲,畢竟錦上添花容易忘,雪中送炭最難得。
到那時她需要的好感度也基本差不多了。
浮杳身為靈霧峰如今的主持者,對於謝羽的處理情況比白芷知曉的更早,隻是她並未出麵做什麼,無論是幫謝羽證明清白還是向掌門報告她在密道中的所見。
如今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的身份。
在謝羽被關押的十幾天裡,浮杳一直暗中調查玄靈門內親傳弟子的名號,尤其是哪些莫名消失死因不明的尤為注意。
而白芷除了日常收集藥材,還去了刑法堂見了謝羽一麵。
監牢裡,曾經意氣風發的玄靈門掌門大弟子已經隻剩頹唐與死寂,若非還顧念他曾為玄靈門做過的事情,丘長老已經不耐煩讓人上刑了。
十幾日的時間於謝羽而言卻比過去幾十年的時間還要漫長,期間除去不時來審問他的長老們,掌門半點沒出現過。
他自嘲的笑了笑,對於掌門所抱的期望在這短短的十幾天裡已經完全消耗殆儘,隻剩下對自己的可悲與可笑。
直到門外響起一道年輕的女聲,他才驚訝抬頭:“小師妹?”
白芷走到門邊蹲下,握住門框的手握緊,聲音隱隱哽咽:“大師兄,你沒事吧?都怪我,直到昨日才知曉你被關押的消息!”
謝羽心中一暖,忙道:
“不怪小師妹,小師妹能來看我就已經很難得了。”
謝羽見她雙目含淚,眼中滿是為他擔憂的神色,心下也不由湧上一股熱流,至少在玄靈門,還是有人關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