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達月日常生活就是教室、實驗室、圖書館、宿舍、食堂，很少出現在其他地方，不過大二下學期，微生物學的老師得知她高中物理很厲害，便介紹她去給一個朋友的小孩補習。

這是沈達月第一次做家教賺外快。

她先是花了150元去買了輛二手自行車。

沒辦法！媽媽說得對：乞丐行乞前還得備個碗。

當時花的150元相當於她近一個月近1/3的生活費，把她心疼得不行。不過她才上了兩次課，便嘗到了甜頭。兩節課後她買自行車的錢就賺回來了。

原來花錢是可以賺錢的！

第一個家教的對象是一個叫小奇的初二年級小男生。

他們家裡很有錢，沈達月每次去都看到小奇媽媽帶著精致的妝容、穿著華麗有質感的衣服，沈達月一到，她就會出門說要去做瑜伽，然後拎著一個裝著瑜伽服的帆布包出門了。

兩個小時補習完，她就會準時出現。

這個年紀的學生並不好輔導。第一次補習，沈達月問小奇：“小奇，你覺得自己哪方麵比較薄弱？”

“都薄弱。”

“那說明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哦，我們就先補最基礎的好不好？”

“好。”

沈達月還以為碰到天使學生了，結果當然不可能。

學生很好說話，並不意味著很聽話。

“那我們今天先從上冊課程學起，先從聲現象和物態變化這一部分開始。我先把概念給你解釋一下。”

“好的。”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輔導，沈達月找了10道簡單的概念選擇題給到小奇，結果他隻是粗略看了看，隨意勾寫了個答案，沈達月覺得吃了一記悶拳。

她隻能又重複了一下，加上一些示意圖再解釋了一下。

2個小時過去了，小奇媽媽也回來了。

“你覺得老師講的聽得懂嗎？”她溫柔地問道。

“很好，聽得懂。講得很好！”小奇笑著說。沈達月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老師，我們周四見咯！”

“好的。再見小奇，再見阿姨。”

沈達月回到學校開始往圖書館和網吧鑽，她試圖從這些工具裡麵截取一點有趣的信息，以吸引小奇的注意力。她不希望自己第一份工作，這麼狼狽出局。

第二次到小奇家，她先是跟小奇聊了一些自然現象，然後解釋一下原理，小奇雖然也表現出自然現象話題感興趣，但一旦回歸學習，手上的筆又開始放在下巴，眼神也開始空洞了。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沈達月決定最後半小時跟小奇好好聊聊。

“小奇，你最喜歡做什麼？”

“打籃球，滑滑板。”

“哇都是很帥的運動啊。”

“老師也覺得很帥對嗎？不過我媽媽說那是不務正業，學生最主要的任務要先讀書。”

“那你覺得呢？”

“是要先讀書啊，但我不感興趣，老師你教得挺好的。好可惜，碰見我。”

“你爸媽支持你的興趣嗎？”沈達月猜想他跟父母應該是對立關係，所以才會這樣。

“支持啊，你看這是我最新的滑板，花了上萬元呢？我們籃球教練特彆帥呢！我爸媽很支持我的。”

“這...”這真是出乎意料啊！沈達月覺得交流陷入僵局了。她開始有點惶恐，按這樣的情況，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輔導了。“老師有點迷茫了，都不知道要怎麼教了啊！”沈達月覺得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