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羊肉!燉羊肉!”哮天四腳朝天亂蹬蹄兒、你舞動雙手像海帶,一人一狗連聲歡呼。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老康乾脆把飯桌擺到甲板上,眾人就這夕照雲霧的美景邊吃邊飲,十分快哉。你自然不會隻給楊戩買名酒忘了其他人,那目的性也太明顯了,是以大家吃吃喝喝都很儘興。
楊戩順著玉膏酒瓶身從下至上的一撫,白玉瓶口上的臘封就化作點點青光,消散在他指間。他指節粗大,掌心生繭,其實細看之下那手並不十分美觀,隻是指甲剪的乾淨、手指修長罷了。但不知怎的,每當看著他的手指在空中自然屈伸,就仿佛有氣流被撥動,牽帶著你指根被撩撥的發癢,隻想插進他的指縫間好好摩挲一番。
你看著他的手,“楊二哥,你手真好看,能賞我一杯嗎?”
楊戩一手拿著酒杯慢慢飲,聞言噙著笑意,屈指隔空朝你一彈,“我手好看和你要喝酒有什麼關係,前言不搭後語,莫不是聞著酒氣就醉了?”
你裝作被他彈到額頭,往後一仰,又笑嘻嘻的彈回來,“我聽人說,飲桃花酒需用犀角杯,可見一飲一食自有一番講究,美酒需要美器來配。
“就是濁酒,經這手一倒都顯得像是天宮仙釀,更彆提今天喝的是玉膏了,好師父,您就賞我一口吧。”
能賞我舔舔你的手指就最好啦。
清源妙道真君對現代人隨時隨地搞簧瑟的齷齪內心一無所知,睨著你懶懶道:“油嘴滑舌,那為師可得考教你一番了,就讓你……先默出一段白話文,再用《急就篇》裡的字句把它改成能在這裡通行的版本,不得少於五百字。”
你連忙向他討饒,結果他指尖沾了點酒真的彈到你的額頭,一桌人哈哈大笑。笑鬨過後,楊戩到底是給你倒了一杯,之後你自然地接過酒瓶給他和你斟滿,兩人邊說邊喝。
酒過幾巡,楊戩眼睛水光瀲灩,雖還未醉,臉上也帶上了些紅色,簡直帥的殺人。他喝的儘興也不端著了,一腳上了凳,把手搭在曲起的左腿上,和你說些神界風土、趣事秘聞。
你撐著臉聽他講什麼尚在川中時,凡人有一味供奉他的香料,聞起來香得很,卻隱帶辛味,和你說過的花椒很是相似巴拉巴拉,思緒卻飄到了半空中。
——其實你撩撥楊戩的手法並不算太高明,你本來就也不會什麼高深的追男技巧,每日誇他、找共同話題、投其所好,不過本能趨勢下的簡單路數罷了。
那為什麼楊戩一個閱儘千帆的老神仙卻對你的行為熟視無睹呢?想到這裡,你不免又和楊戩碰了一杯,為自己當時找的借口暗暗得意。
“……雖然聽起來確實很像是我的思路,不過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夜幕降臨東海,你的小床尺寸標準,如何再裝得下一個一九二的顯聖真君,但這怎麼難得倒你這個小機靈鬼,於是楊戩枕著你的枕頭,你枕著他。
你正享受著彈性十足的新枕頭和楊魯佐德傾情奉獻的哄睡服務,原本還期待他能講點勁爆的睡前故事,誰承想楊戩嚴格按照時間線順序講述你是如何對他芳心暗許、百轉柔腸、勇敢向前衝的。
你槽多無口,終於沒忍住問他:按說這些都是你的內心想法,楊戩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天眼真的能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