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央遠遠看見宋儷坐在彆處,清澈透亮的眼眸裡有些困惑,雙手無聊的撐在白嫩臉頰兩側,視線很快被窗外的翠鳥鳴叫聲吸引視線。
那滿樹綠葉的李樹結了些李子,光是看著就足夠讓菖央眼饞。
也許是看的認真,菖央全然沒有注意到敲鐘鈴聲響起。
雖然所有皇女都在太學館,但並不是所有課都待在一處,琴棋書畫裡最難的書和棋,因為菖央一點也聽不懂。
以至於辛皇後不得不放棄讓菖央做功課的安排,隻要求她按時出席聽講就是了。
自然太學館裡的太傅們也都不怎麼上心教授菖央功課,平日裡隨她發呆睡覺,隻求她彆擾亂課堂鬨出笑話。
這般接連聽了兩節課,菖央都有些犯困,可宋儷仍舊沒有回來的心思。
休息之時眾人都去堂外廊道休息說笑,堂內除卻滿桌的筆墨紙硯就隻剩下菖央孤單一個人。
而堂外廊道裡的宋儷正滿麵笑意跟人說:“我看過些時日,正好適合去郊外遊玩。”
“是啊,到時宋妹妹不如一塊?”二皇女菖茉對於模樣嬌豔動人的宋儷頗有幾番意思。
宋儷偏頭見是出了名愛玩的二皇女菖茉,心有不屑麵上卻不好表露應:“承蒙二皇女殿下盛邀,不過皇太女殿下之約在身,抱歉。”
二皇女菖茉麵色一變取笑道:“宋姑娘莫非沒有聽聞皇太女殿下已跟國師千金訂下婚約?”
這小妮子竟然敢當麵推辭敷衍自己,二皇女菖茉可不會輕易讓她下台。
這話一出,廊道內看熱鬨的人漸多了起來,宋儷麵上露出笑不甘輕視道:“婚約一事乃陛下親訂,自是眾人皆知,不過聽聞二皇女殿下也曾派人向國師千金問媒說親,難道受挫了?”
二皇女菖茉麵上有些尷尬,憤憤的看著宋儷,心想早晚有一日得讓她吃些苦頭!
正當這方熱鬨時,另一方從廊道出來的大皇女菖瑰出聲解了圍道:“太學館乃清修進學之地,玩樂之事還是閒暇時日再做商討吧。”
眾人聞聲,便識趣的各自散去,宋儷癡癡的看了眼風度翩翩的大皇女菖瑰,方才轉道離去。
二皇女菖茉低聲不平道:“皇姐,這宋家女真是太傲氣了!”
“宋儷祖母是宰相,母親又是女皇的太傅,你就算心裡有氣也得忍著,更何況是你先撩撥不成,怎能惱羞成怒?”大皇女菖瑰看不上二皇女菖茉一幅惹是生非的浪蕩模樣,若非需要結黨,恐怕早就與她劃分界限。
鈴聲漸響時,兩人方才各自散去。
這般至黃昏,太學館得以放學。
菖央困頓的起身,並未察覺耳旁的花掉落在地,邁步隨從宋儷出太學館。
“你那個二皇姐真是一攤爛泥,我看她早晚有一天不知會怎麼死。”宋儷心有不悅的念叨。
本來宋儷還想在大皇女菖瑰麵前留下好印象,今日全被那個二皇女菖茉給打亂了!
對於宋儷的念叨,菖央聽的是摸不著頭腦。
宋儷見菖央跟個啞巴似的不出聲,心裡更沒來由的生氣道:“你要是有你大皇姐一半的聰明,我都不用受這種窩囊氣。”
皇女的陪讀仕女一向都是靠著皇女得勢,可恨菖央是個癡傻兒,否則那個二皇女菖茉怎麼敢當眾調戲羞辱自己。
越想宋儷越覺得菖央沒用,麵上憤憤道:“都怪你突然跟那個國師千金的訂婚,現在我倒成了笑話!”
說罷,宋儷頭也不回的走了。
隻餘菖央呆呆的站在原地,滿心困惑的想什麼是訂婚?
還有國師千金又是誰呀?
這般過了好幾日,太學館放假,聽聞大皇女菖瑰提議眾皇女出遊,宋儷便以陪伴菖央遊玩為由結伴露麵湊熱鬨。
很少出皇宮的菖央,一路上好奇的緊,黑亮眼眸到處張望不停,就像未出門的孩童滿是新奇念頭。
郊外山野風景秀麗,皇女們的出行自然跟隨不少人馬物件。
宋儷出馬車就扔下菖央去大皇女菖瑰那方打探情況。
菖央看著漫山遍野的花,心生歡喜的顧自彎腰俯身采顏色好看的小花。
野風燎原,芬芳馥鬱,陸續又來了幾輛馬車,其中一輛馬車內的人出來時引起不少的觀望私語。
“這國師府施姑娘,真是美的讓人無從挑剔啊。”
“可不是嘛,幸好被許給癡傻皇太女殿下,否則還不知要勾起多少人的心思。”
大皇女菖瑰無視閒言碎語,視線專注看向一身薄紗淡紫玉蘭花繡紋夏裳款款而來的施晚昭,心間仍舊難掩悸動。
一旁的宋儷有些看出大皇女的心思,不免心生妒忌。
而不遠處沉迷采花的菖央,懷裡抱著滿團的鮮花,全然不知周邊熱鬨場麵。
反倒是施晚昭一眼就看見花叢中忙碌的少女,指尖輕轉,忽地升起一陣強風。
“呀,花跑啦……”毫無防備的菖央被風吹跑滿懷的花草,麵露慌張的邁步去撿飛走的花。
沒想迎麵看見夢裡的美人姐姐,菖央頓時呆的停下動作,眼眸癡癡地望著,任由腳旁的嬌花被鳳吹遠散落一地。
“殿下剛病愈,怎麼跑的這麼快?”罪魁禍首的施晚昭關懷備至,眼眸看著跑到身前鮮活的少女,見她麵色紅潤看起來恢複的不錯,猜想身體應當沒什麼大礙了。
本來施晚昭還有些擔心少女落下舊疾養不好身子。
那她很快就會沒命,自己想找個更好的替代品,可就有些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