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會生病?”菖央有些擔心的看著美人姐姐。
怪病,那麼可怕。
菖央不想美人姐姐變成那樣的怪物。
“嗯。”施晚昭迎上少女目光,暗想她雖然癡傻了些,但是善良的像溫暖的太陽,所以自己才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吧。
菖央信賴的並未再多想美人姐姐的話,而是坐在一旁顧自把玩紅玉石項墜,隱隱發現上麵雕刻一隻栩栩如生的飛鳥玉紋。
隻見飛鳥的翅膀寬而大,羽毛鐫刻的清晰至極猶如狹長的剪刀,那爪牙就像鋸齒烈勾鋒利無比,乍一看就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大鳥、見過?”菖央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一幅模糊的畫麵低聲嘟囔道。
施晚昭回神看向少女,有些困惑詢問:“殿下,在哪裡見過?”
一直以來施晚昭都很想知道自己的真身來曆,為什麼赤線蟲妖會稱呼自己為玄尊?
而且施晚昭察覺自己的元神殘缺不全,所以修為無法精進,體內常年遭受的極寒之苦,更是不知緣故。
關於這些疑惑,施晚昭卻沒有半點記憶。
菖央抬眸看著美人姐姐,呆呆地搖頭應:“不、記得了。”
施晚昭神情略顯失落的看著少女,暗想自己真是犯糊塗了。
她不過是癡傻凡人,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真身來曆呢。
“姐姐、不開心?”菖央有些困惑的探近,隱隱感覺美人姐姐的情緒低落。
施晚昭視線落在少女關切目光,有些不太習慣,冷淡的拉開距離,“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說罷,施晚昭顧自離了屋。
徒留菖央,滿是困惑不解。
夜幕降臨的都城看似恢複往日的繁華熱鬨,可實際上卻暗藏更大的危機。
因著接連數夜的相安無事,二皇女菖茉受到女皇褒獎賞賜,一時自是春風得意。
可二皇女菖茉身旁的術士心裡卻有些擔憂,視線望著手中的羅經儀指針,眉頭緊皺的將目光看向遠處低聲道:“菖茉殿下,妖邪似乎仍舊盤踞在都城某處,若是不根除,恐怕後患無窮啊。”
“您會不會太疑神疑鬼,最近夜裡都城沒有查出一例怪病,難道不就證明妖邪都已被本殿下驅除乾淨了?”
“可是據貧道觀測,妖邪之氣仍舊殘留,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二皇女菖茉貪婪的說:“您就放心吧,那就等妖邪再出來害人,到那時本殿下再出手,豈不是又能獲得一筆橫財。”
術士見此,隻得停了勸說。
一夜變換,驕陽初升之時,皇宮之內的辛皇後麵色不佳,如今女皇三番兩次的提及要擇良辰吉日為大皇女菖瑰之妃宋儷取子母水誕下皇孫女。
大皇女菖瑰與宋相孫女聯姻本就足夠威脅皇太女之位,假若宋儷誕下孩子,那就是女皇的第一個皇長孫女,到時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於是辛皇後終於想起自己那放在宮外國師府養病多日的皇太女菖央了。
必須要讓菖央跟國師千金儘早完婚,這樣才能生養皇長孫女穩固自己和辛家的地位。
午後浩浩蕩蕩的皇宮車馬停在國師府門前,可傳話的宮人卻進不去屋內,隻能隔著門窗喚:“皇太女殿下,您就開門隨我們回宮吧?”
“不回。”屋內傳來悶悶的嗓音應著。
“哎呦,這位小主子再鬨騰下去就得耽誤皇後娘娘安排的回宮時辰了。”外間的宮人們有些焦急。
眼見外麵噪雜不休,菖央卻無動於衷的藏在被窩裡不肯出來。
施晚昭入屋時看見的便是少女抗拒模樣,邁步走近手握圓麵扇一揮,掀開籠罩的被褥。
可菖央仍舊沒有變換動作,埋頭藏在軟枕裡閉眼應:“皇宮、不回。”
“殿下,為什麼不願意回皇宮?”施晚昭側身落座一旁,有些困惑。
因著聽見美人姐姐的聲音,菖央才抬起腦袋爬到身旁沮喪的應:“皇宮、一個人不好玩。”
“殿下是皇太女,總不能一直待在國師府吧?”
“姐姐不去,菖央也不去。”
施晚昭看著少女毫不掩飾的撒嬌親近姿態,抬手猶豫的撫上她的發間低聲誘道:“殿下不回皇宮就不能成親,難道殿下不想跟我成親了嗎?”
菖央露出為難神情望向美人姐姐問:“成親了,就跟姐姐住一塊?”
“當然,隻要成親我便要跟殿下住一處宮殿,往後殿下去哪我就在哪,永遠都不分離,所以殿下今日要先回皇宮給我整理出地方居住,好嗎?”
“好~”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菖央一改先前頹靡抵抗,恨不得現在立刻飛奔回皇宮騰出大大的位置給美人姐姐居住。
很快菖央上了車馬,依依不舍的扒拉著簾布,腦袋向外張望。
施晚昭無奈的手握圓麵扇將少女腦袋輕拍回馬車叮囑:“殿下要乖,知道麼?”
菖央抬手揉著腦門呆呆的笑應:“嗯,知道的。”
待車馬緩緩行駛出街道,施晚昭獨自回到屋內靜坐。
香爐清香繚繞,屋內光陰暗淡,分外靜謐。
窗外樹影斑駁投落,施晚昭望著過於空曠安靜的房屋,竟然有些懷念少女在耳旁鶯歌燕語般的撒嬌親昵。
明明這一切都不過是為哄騙少女信賴而編織的精美謊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