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是定身符啊,市麵上要上千靈石一張了吧。他剛剛用了那麼厚一遝......”台下觀眾看著台上被昂貴符籙定了身的數十人,目光呆滯。
於此同時,台上金光大盛,陣法騰地而起,精準地將宋元寶等人,以及恰好趕到的季少鳴籠罩在內。
赤鸞音怒極砍出的大招緊隨其後,橫掃而過,被定身符定住的眾人本就擠作一團,還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拍飛出賽場。
如此變故,一片寂靜。
“丙字場,餘十九人,比賽結束。”孫長老宣布道。
場內早就盤腿入定的佛修緩緩睜開眼,入目便是和自己身上金鐘罩相仿的非典型巨大法陣。
他辣眼睛似的又閉了眼,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哥,比賽結束了!我們贏了!”
“鳴哥,你快把這法陣撤了,我們可以下場了。今天我請客好好慶祝一下!”少年們歡欣雀躍。
“你利用我!”一聲怒喝,赤鸞音氣得提刀對著防禦陣法就是哐哐一頓砍。
“鳴哥,還、還是先彆撤了。”少年們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非比賽時間,不得動手。”孫長老一把提溜起赤鸞音,帶出場外。
“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這位赤鸞族的小公主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在季少鳴身上盯出個窟窿。
以一己之力周旋全場,順利淘汰三十來位選手。
季少鳴,一戰成名!
觀眾席歡呼聲一片,他們最愛看少年人翻盤的戲碼。
加上他身姿挺拔,相貌俊美,一雙桃花眼瀲灩含情,站正了便是風流瀟灑的好兒郎。
不少女修紛紛衝他丟芬芳精致的繡帕、劍穗等裝飾物,落在防禦陣外麵。
少年們雖然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但難得被如此矚目,各個眉飛色舞,到處揮手拋媚眼。
直到台上選手逐一離開,隻剩他們,才驚覺不對勁。
“......”
“哥?差不多了吧,咱們走唄?”
“......”季少鳴閉眼仰頭,一臉絕望。
“這陣法是我剛悟出來的,隻會畫、不會解!”
怕這防禦陣不夠牢固,他還特意在場上布置了上品靈石來供能。
然後,他們現在被關在自己畫的陣法裡了。
算算時間,大概也就還要三十天,就能等靈石能量自然耗儘出去了。
“不要啊!我不想當被圍觀30天的猴!”
“哥,你這陣法怎麼把上麵也封住了?!!”
“救命啊,救命啊!”
“孫長老,你回來啊孫長老!”
少年們在陣法裡鬼哭狼嚎,觀眾卻什麼也聽不到,隻驚奇他們怎麼能做出如此豐富的表情,空氣中一片快活。
裴鳶看夠了熱鬨,輕笑一聲,揮手替他們解了陣法。
少年們貼著陣法壁用力過猛,乍一失去依靠,猛地跌出擂台。
季少鳴直覺一陣清甜寒香襲來,入目是純白柔軟的裙擺。他火速從地上爬起身,擺了個自認瀟灑帥氣的姿勢,說出那句經典的搭訕台詞:
“美女,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裴鳶看著他的活寶樣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微微頷首,輕啟丹唇:“我記得你,二百五公子。”
“......”季少鳴邪魅一笑的霸總表情僵在臉上,瞥了瞥自己係在腰上的“二百五”身份牌,再看看裴鳶清冷正經的樣子,想來她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二百五公子,NPC都知道鳴哥是250!”宋元寶發出一聲爆笑。
恩批西是什麼意思?為何如此稱呼她?
裴鳶隻裝作沒聽到。
這群少年也是出生散修,卻出手闊綽,如此大量揮霍符咒的行徑,連絕大部分大族子弟都做不出來。
他們的資源從何而來?
應該和萬事通冊子上那些異軍突起的人關係匪淺。
“我們在長月街見過對不對?再見也是緣,不如交個朋友?”季少鳴看著裴鳶幽然清澈的眼睛,想了起來。
“我叫季少鳴。”少年笑得燦爛真摯,午後的陽光都不及他灼人、耀眼。
“我叫裴鳶。”少女試探著握住少年伸出的手,她抬眼輕聲問道,“是這樣嗎?”
少女的手精致小巧,冰涼柔軟。
季少鳴心中顫動,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冰肌玉骨。他難得感到不自在,象征性虛握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對的對的,這在我們那裡叫做握手禮。忘了這裡沒有這樣的習俗,唐突姑娘了。”
“沒關係。”裴鳶輕輕一笑,宛如含露的山梔初綻,清美動人。
少年們歡呼著爭相和漂亮的姑娘自報姓名,裴鳶一一回禮記下。
他們結伴同行在青雲城遊玩半日,一路相談甚歡,臨彆時少年們主動說,“裴姑娘,明天我們來看你比賽,給你撐場子啊!”
裴鳶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