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但也像是一個世紀,路可艱難地保持意識,直至到見到了明深趕來,看到他那焦慮又憤怒的眼神,才放心地讓自己陷入昏迷中。
等到路可再次醒來,已經是在海德莊園的主臥中,這是明深私人的大本營。
路可睜開雙眼後,看到熟悉的房間,有些迷茫,好像沒睡醒,又想繼續睡去,但是已經睡了兩天的身體,已經修複回來,再也睡不著了。
於是,路可睜著他那雙水光瀲灩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窗外,看著陽光下的樹葉在風中擺動,看著小鳥兒在枝頭蹦跳婉鳴。
“你若是一直這麼乖巧,該有多好。”坐在房間一角看著文件的明深突然出聲。
天知道那天正在開會的他,突然被路可的電話打斷後,聽到內容那一瞬間心裡又多恐慌。
這是一種十分陌生情緒,他習慣將一切都控製在手上,要麼是坦然豪賭,要麼是運籌帷幄,像是這種能夠牽動他全部心神的完全意外事件,他是從來不會讓它發生的。
尤其是他正在進行一場重要的實驗,而路可這次突發事件,可以說是把一個剛開始的長期實驗直接帶到了結尾,明深已經知道了實驗的答案。
明深的突然出聲,把懵懂的路可驚醒了,那些清明,戒備,以及最令明深無奈的倔強,都一下子回到了路可的烏黑眼眸中。
“我睡多久了?”路可開口問,聲音有些沙啞,路可輕輕皺了皺眉毛。
“兩天”。明深按了一下書桌上的召喚鈴,然後起身來到床邊,俯視著路可。
路可被明深那平靜又專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無法解讀明深的心思。
事實上,他一直讀不懂這個男人,曾經的他以為明深是喜歡自己的,甚至是愛自己的,但是他很快又發現了他的無情與多情。
正當路可在明深的眼神下覺得越來越不自在時,管家和醫生敲進來了。
醫生利落地檢查了一番路可的身體狀況,“沒有多大問題了,之前是因為大病初愈後身體虛,又加上沒有及時吃飯,低血糖,情緒激動,身體疲憊,所以才陷入了昏迷中。現在已經休養好了,以後注意一下飲食和休息,就可以了。”
管家笑著答謝了醫生,一邊陪著醫生走出房門,“先生,小米粥已經煮好了,是送上來還是到下麵用餐?”
明深看著路可,“你想在哪裡吃飯?”
路可愣了一下,“到樓下吧。”他不想再呆在明深的床上,這會有種很被他珍視的錯覺。
然而路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躺著時候還不覺得,但是一稍微起身,就覺得自己頭很重,身體也使不上力。明深馬上伸手扶住,但是路可馬上想躲開,差點摔倒。
“彆動!你不吃不喝昏迷了兩天,營養針隻是吊著你一口氣而已,現在這個玻璃身體還倔強些什麼!”
路可被說得無言可辨,於是不再掙紮,但是緊抿的嘴唇還是能看出的他的不服氣。
明深用公主抱的形式把路可抱下樓,兩人一路無言,明深一直看著懷裡人,看著他那長睫毛下的陰影。
把路可放在椅子上後,管家已經在餐桌上準備好了兩碗小米粥,和一些小菜點心。明森拿起勺子,開始喂路可。
旁邊的所有人,管家,女傭,保鏢,甚至路可自己都有些吃驚。但是明深十分淡定自然,見路可不張嘴,涼涼說到“你那破身體,連頭都抬不起,還想自己吃飯?”
女傭聽後本想自薦效勞,但是被管家一把拉住,打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