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秫第二日就接到了要在詞曹上任的通知,雖隻是個小小文職,可也已經心滿意足。
謝霖見他立在那裡看著上任的文書,道:“已經解決了?”
陳秫點點頭,想回他是公主幫忙解決的,可是想起她那冷淡的性子,恐怕也不願意被他人知曉,就什麼也沒說。
“解決了。”
謝霖見他事情解決了還愁眉不展,於是湊上前去看陳秫手中的上任文書,道:“廷尉手下的文職?”
說白了,陳秫去延尉手下乾的就是雜活,看似好像十分被看中,可是要想再進一步可就難如登天了。
而且最令人不快的是,兵曹就在旁邊,管理兵役,那才是適合陳秫的。
不過眼下,已是最好的結果,其中若非有朱寶瑩助力,自己恐怕不知要被打發到哪裡去。
“怎麼?你還想日日翻牆去兵曹那邊?”
陳秫歎了口氣,“這次算是欠了公主人情了。”
“你們都快成夫妻了,還這麼明算賬?”
陳秫啞然,半晌道:“我和她可不能這麼算。”
兩人都是不情願成的親,哪裡能和尋常夫妻比?
朱寶瑩幫了陳秫,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裡,她要趕在皇帝未察覺之前就進宮解釋。
於是又是起了個早,想到自己是去謝罪,還是穿的正式一點,頭上的發飾壓的她整個人都有些行動不便。
本來就是早起,朱寶瑩隻覺得自己的頭暈暈的,於是閉目養神,馬車又倏然停了下來,猛的睜開了眼。
攬月撩起車簾,“怎麼回事?”
“回公主,陳小少爺在宮門口。”
朱寶瑩皺起了眉,被攬月扶著下了馬車,隻見陳秫一身官服站在那裡,他還未正式入職詞曹,身上著的還是一身武職官服,自上次被嬤嬤打理過後,看著倒是越發令人賞心悅目。
不等朱寶瑩走近,陳秫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公主。”
朱寶瑩意識到自己有些看的太久了,便清了清嗓子,佯裝無事道:“何事?”
陳秫還是作揖的姿勢,低著頭道:“微臣知道這件事還是多謝公主殿下,既然公主殿下幫了臣。臣自然是要隨公主殿下一道去和陛下解釋的。”
“你忘了本公主上次說的了嗎?”
陳秫的頭又低了一度,“記得。”
陳秫怎麼會不記得?皇帝再怎麼寵愛朱寶瑩,也不會在政事上對她寬容的。
“正因如此,微臣才更要隨公主一道去。”
朱寶瑩笑了一聲,“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按她對父皇的了解,父皇還是很惜才的,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陳秫還能被任用,那一定是那首詩打動了父皇。
朱寶瑩其實私底下也偷偷瞧過那首詩,確實算是佳作。
見陳秫終於無話可說,朱寶瑩便直接進了皇宮。
陳秫想跟上去,卻被侍衛攔在了門外,沒有皇帝的召見是不允許入內的。
陳秫忙道:“我與公主是一起的。”
朱寶瑩卻突然起了玩心,“讓他候在外頭。”
侍衛原先還有些猶豫,因為陳秫是準駙馬的消息皇宮內早就眾人皆知,可公主下了令,他們自然還是聽公主的。
朱寶瑩找到皇帝時,皇帝下朝沒多久,她見到皇帝立刻就展出笑顏,堪比五月梨花,甜美的足以消除皇帝方才在廟堂上受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