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岱並不是沒看到迎麵而來的手裡劍。
她站著不動的原因是想試一下新到手的村正妖刀。
村正家族鍛造的刀,因為太過銳利,而有了“邪劍”、“妖刀”的稱號。小岱用的這一把村正刀,叫做妙法。
是止水和鼬慶祝她喬遷新居一起送的禮物,隻是因為工期到得遲了些,一直還沒來得及試刀。這次任務前,她站在刀前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帶上了這把刀。
“小岱!”
已經拔刀出鞘的小岱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話音剛落,隊內的一個同伴已經瞬身擋到了她麵前。於是同伴在莫名其妙幫她擋了一下本可以躲開的敵襲的同時,又因為她來不及收刀,肩膀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雖然小岱及時卸了力,但聲名在外的村正刀鋒利無比,清亮的刀刃幾乎是在瞬間剖開了皮肉,傷口深可見骨。
這次誤傷隊友堪稱小岱從業以來最大失誤。
帶隊的上忍暴跳如雷,把小岱和同伴罵得狗血淋頭。小岱嘴上唯唯諾諾,心裡不屑一顧。要不是同伴橫插一腳,就這點小場麵她一個人完全搞得定。
更尷尬的事情發生在治療時,同伴扭扭捏捏不肯脫衣配合醫療忍者治療。帶隊上忍大怒,親自上手撕開了衣服,然後藏在同伴懷中的一封帶血書信,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落了下來。
小岱當時並未覺得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所以也很坦然地任由多事的隊友嬉笑著拆開了信,準備跟著開懷一下。
“小岱,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嗯?為什麼給她寫信。
她有些警惕地看了臉上漲紅一片的負傷同伴一眼:“話說在前頭,我手頭可是很緊的,沒有閒錢借給你。”
忍者之間不建議發生經濟往來。她可是一直有好好牢記卡卡西傳授的這條經驗。
“從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跳就告訴我你就是我今生等待的人…”
“嘩啦”一聲細響,小岱撮起三指為圓心,甩出了風之刃把隊友手中的書信切得粉碎。
彆的不說,團藏這個老陰比傳授的砂隱村秘技還是挺好用的。
“敢說出去殺了你們。”小岱陰惻惻地說。
“哎呀,再不包紮就要失血而亡了。”帶隊上忍生硬打著圓場:“醫療忍者!動作快一點。”
就在這樣溫馨祥和的氛圍中,圓滿完成任務收隊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小岱雖然臉上一派平靜,心裡也不由犯起了嘀咕。
於是這天晚上,止水剛關燈躺下,窗戶裡就跳進了個人。
“是我。”
“是小岱啊。”止水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苦無。
“你最近睡覺都不關窗嗎?作為忍者,警惕性也太差了些。”黑暗中小岱一本正經地批評道。
“還不是你好好的門不走,非要跳窗。”止水起身打開了燈。
小岱也是一副準備入睡的樣子,穿著素色的浴衣,長發披散下來,一臉嚴肅地盤坐在床上。
看來是臨時起意回來的。
止水給自己倒了杯水,做好了長談的的準備。
“事情是這樣的…”小岱簡單介紹了一下戰鬥經過。
“新手難免出現誤傷隊友的失誤,不必放在心上。而且你這位隊友聽起來責任也不小。”
“這些不是重點,”小岱不耐煩地擺擺手,吞吞吐吐接著說道:“…然後呢,就掉了一封信出來…你懂嗎,那種信…”
止水有些疑惑地側了側頭:“恐嚇信?勒索信?還是…”
“啊呀!”小岱從床上跳了起來,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就是鼬轉交給你的那種…明白了嗎!”
止水先是愣了愣,然後調侃似的笑開:“哎呀,小岱也進入青春期了。”
不過對於這種事情他也沒多少經驗就是了。
“聽起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他乾巴巴說道,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為小岱高興的樣子。
小岱湊近了些,燈光落入她眼中,淺藍色的眼睛像陽光下的湖水般波光瀲灩。
“止水。”
“嗯?”
“你都是怎麼處理的?”
她貼得有些近,溫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撲在他臉上。細小而零碎的氣流,像卷著楊柳絮的東風,吹得心裡都癢癢起來。
他有些不受控製般慢慢地撩起她耳邊掉落的碎發,聲音也有些心不在焉:“不處理。”
“給我看一下。”小岱坐回身,向他伸出手:“你收到的那些信。”
止水頗為無所謂地拉開了床頭櫃最後一層抽屜,裡麵滿滿當當放了紙頁。
小岱翻看了一下,未拆封的書信混雜著各類宣傳促銷頁,看起來有些日子了。
“是收藏起來打算慢慢看嗎?有點變態啊止水…”
“不要這麼說我啊小岱…隻是最近還沒來得及扔掉。”
小岱在裡麵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想不到這家夥這麼受歡迎。
雖然心癢難耐,但她深呼一口氣,忍住了沒有拆開。
“不看了嗎?”當事人已經懶洋洋躺回了床上。
“不看了…總覺得有些不道德。”
止水忍不住輕笑一聲。
“你這家夥真是過分。”小岱最後這樣總結道。
止水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提起了那把村正刀:“刀用著還順手嗎?據說是可以附著查克拉的刀,下次抽空試試吧。”
“嗯,下次叫上鼬一起試試吧。好久沒有切磋刀技了。”回答完刀的問題,小岱不依不饒地追問:“止水有喜歡的人嗎?”
止水重新坐起了身,有些不知如何應付她這青春期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