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忍術，就會有缺點。

比起忍術和查克拉，更重要的是戰場上冷靜分析的能力。

小岱的攻防也從毫無章法，漸漸變得從容起來。有幾次差點突破了守鶴的絕對防禦。

“差不多了，第二波增援快到了。”卡卡西轉身向止水說道：“這麼張揚，不太好吧。”

怎麼說都是風影的兒子，被拿來當練習沙袋用，未免過分了些。

止水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是須佐能乎還在左右開弓抽著守鶴，卡卡西差點都要信了他這客氣靦腆的樣子。

“你先帶小岱回去複命吧，這裡就交給我。”三勾玉在卡卡西眼中轉動著，小岱從止水肩上探出了半個頭：“多謝啦，卡卡西！”

“嗨依嗨依知道了。”卡卡西懶洋洋地應答著，剛想踩著須佐能乎借力，背著小岱離開的止水已經毫不戀戰地停下了寫輪眼。

踩了個空。

卡卡西這輩子還沒這麼無語過。

身後的戰鬥聲漸漸遠去，止水背著她行得很穩。

“止水。”小岱的下巴抵在他肩上，呼吸像蝴蝶一樣撲在他耳邊。

止水微微側了側頭，兩人離得很近，四目相對，小岱淺藍色的眼睛像是盛滿光的碧盞，晃一晃便要溢出來。那樣的光亮像是要灼痛他一般，他逃避似的移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那個古怪的想法又一次清晰地浮現心頭。

或許我也可以。

無論是比起鼬還是宇智波的其他什麼人，他都毫不遜色，不是嗎。

為什麼他不可以呢。

明明沒有人比他更在意小岱了。

“止水。”小岱又叫了他一聲。

“嗯，我在聽。”

“你做到了啊。”

“什麼？”

他受了蠱惑般再次轉了回來。小岱的眼睛亮晶晶的，倒映著他小小的影。

“說會保護我。”

話說出口，小岱也覺得有些難為情。羞赧地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林中有鳥雀啼鳴。悄寂中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沉默間，小岱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短發：“止水的頭發和其他宇智波都不一樣。”

“卷發看起來是有些不那麼的…宇智波。”他自嘲般笑了笑。

小岱用手指繞著他的發卷，每一下都像撥弄在他的心上。

止水竭力克製著不去想象她漂亮的手指攏住自己黑色短發的樣子，腦中卻已經不受控製地將那一天她和卡卡西嬉鬨的場景換成了自己。

那一天他不放心地跟在小岱身後，懊悔著自己的出言魯莽。然後就看到了她坐在河邊的圍欄上，那樣親昵地撥弄著卡卡西銀灰色的頭發。

他心中不舒服地酸澀翻騰著。還以為是過剩的保護欲在作祟。

直到今日他才模模糊糊意識到那是怎樣的情緒。

“沒關係，卷發也很漂亮。”

小岱靠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大事不妙。

一整個春天在他心中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