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轉閃躲間,止水已經擋在了她身前,宇智波帶土並沒有戀戰,轉身跳窗逃了出去,聞聲而來的卡卡西緊隨其後。小岱和止水也跟了上去。
四野俱寂,雪光清寒。小岱和止水很快追了上去,三人和宇智波帶土形成了對峙之勢。
“喲,卡卡西,怎麼跑到這種偏僻地方和未婚妻約會來了。”宇智波帶土歪了歪頭,挑釁似的看向止水:“還帶著沒有血緣關係的大舅子。”
止水不在意的笑了笑,並不把他的挑釁看在眼裡。反倒是卡卡西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宇智波帶土隨意揮了兩下刀,像玩夠了一樣,用力將妖刀村正擲向身前。清亮的刀身悄無聲息的插入雪中,凜凜反射著雪月的寒光。
“卡卡西,我說過要將這隻眼睛送給你,都怪你不常來,差點被彆人搶去。”宇智波帶土笑著低下頭,小心摘下了那隻完好的眼睛,托在掌心向前遞去:“拿去吧,就當做你新婚的禮物。”
血從他指縫間漏下,刺眼的落在雪地上。
卡卡西沒有動,垂在身側的那隻手卻輕微顫抖起來。
“擔心是陷阱嗎?”宇智波帶土思索著,彎腰將眼睛放在潔淨的雪地上,向後退了幾步,在雪地上坐了下來。
“青山小岱是嗎,祝你和卡卡西新婚快樂。”血沿著下頜滴落下來,他雙目緊閉,憑著記憶向小岱的方向揚了揚臉:“抱歉啦,之前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
他向後倒在雪地裡,一幅引頸就戮的姿態:“禮物也已經帶到了…隨便你們哪個,趁我反悔之前,抓緊時間動手吧。”
有止水和卡卡西在身邊,小岱並不擔心宇智波帶土能掀起什麼風浪。她出來得急,衣著單薄的追了一路,現在隻想趕緊了結這件事。
她赤著腳踩上新雪,拔起妖刀村正,利落的揮刀斬下,卻被卡卡西的苦無擋了下來。
“卡卡西…”她有些茫然的收起了刀,心中隱隱有著不祥的預感。
一路追蹤宇智波帶土而來的木葉暗部在這時陸續趕到,紛紛圍攏了過來。
“對不起,小岱。”卡卡西俯身撿起了那隻眼睛,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我會處理的,你和止水先回去吧。”
他攥緊了那顆血淋淋的寫輪眼,勉強向她笑了笑,和暗部一起匆匆離開了。隻有雪地上刺眼的血跡提醒著剛才發生過的一切。
小岱身著單衣光腳踩在雪地裡,此時才方覺到徹骨的冷意。
“我們回去吧,小岱。”
止水脫下外袍包裹著她,攔腰抱起她向回走去。
雪已經停了,四下白茫茫一片,隻有遠處的旅店前飄搖著燈籠的紅光。
“止水,剛才宇智波帶土說木葉的人想拿走他的眼睛。”她猶猶豫豫的勾上他脖頸:“你還會感到疼痛嗎…想起那件事時。”
止水突然有些後悔讓小岱跟過來看到這樣的場麵,更加懊惱起自己一時的意亂情迷,貿貿然對她使用了幻術,差點讓她身陷險境。
他搖了搖頭,單手穩穩抱著她,另一手托起她下巴仔細查看她頸上的傷。
索性她白淨的脖頸完好無損,宇智波帶土並沒有真的想傷害她。
小岱掙開了止水的手,心情低落的伏在他肩上。
宇智波帶土的出現又重新勾起了她對木葉的痛苦回憶,片刻後,她在他懷裡坐直了些,抬手拂開他黑色的卷發,湊上去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
止水淡淡笑了笑,像為了讓她放心一般,眼中浮現起萬花筒的圖案:“這麼關心我,為什麼還要和卡卡西在一起。”
“因為不想再感受那種痛苦了…失去重要的人那種悲慟。他答應過我,不會像你一樣。”她將臉埋在他身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心情終於平複了些。
佩恩襲擊木葉時,卡卡西在她懷裡死而複生。她也相信了這個男人不會像止水一樣毫無征兆地離她而去。
隻是現在她開始有點不太敢確定了。
止水將她向上托了托,慰藉般將臉貼上她額頭:“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不光是那樣的原因…我不想要有宇智波血脈的孩子。”她埋在他頸邊,聲音悶悶的說道:“如果是宇智波的孩子,又會有那樣一雙眼睛。將來還不知道要生出怎樣的事端。”
她已經失去了那種勇氣,不想再感受命運的動蕩和彆離了。
明明之前卡卡西向她提出這種要求時,她不曾拒絕過。
一瞬間止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但他很快調整好情緒,又恢複了那副溫柔的樣子:“不要孩子也可以。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小岱沉默著依偎在他身前,沒有再說些什麼。
四野悄寂無聲,風雪交織的世界裡,似乎又隻剩下她和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