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年少時的事情像蒙了霧的玻璃，要擦了又擦才能看得清晰。

在駐地訓練的日子枯燥且乏味，止水用苦無在樹上劃著訓練的時日，心中隱隱期盼著能早些回到木葉。

身邊的鼬慢條斯理吃著附近鎮上買回來的人字燒，風吹著樹葉嘩啦作響。止水放下苦無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不知道小岱在做什麼。”

“她啊，”鼬慢慢咽下點心，用不以為意的語氣回應道：“應該會去找卡卡西打發時間吧。”

那時止水心中並不怎樣當回事，隻是有些悵然地想到，等他結束訓練回到木葉，夏天應該快要結束了。小岱最喜歡夏天了。

他留下了足夠多的零花錢，在這個他缺席的悶熱夏日裡，小岱可以肆無忌憚享受著汽水和冰棒。

也許是和卡卡西在一起。

他心中古怪的泛起了柔軟而酸澀的漣漪。說不清是怎樣的原因，總之他並不是很樂意見到小岱和卡卡西走得這麼近。

現在成年後的止水可以輕易分辨出那名為嫉妒和不甘的情緒，他從瞬身手裡接過小岱寄給卡卡西的信，毫無心理負擔的拆開了信封。

上一封來信裡，卡卡西抱怨著砂之國的氣候，說給她買了很襯她眼睛的耳環。小岱的回信裡體貼回應著卡卡西的抱怨，欣然答應會在他回來時準備好豐盛的晚餐。

即便前段時間出現了些令人不快的波瀾…如果沒有他的介入，兩個人應該一直相處得很好。

止水慢慢讀完了信，心中翻湧著微妙的酸澀情緒。

他不奢望現下這個階段小岱會像年少時那樣隻熱烈的喜歡他一個人，但內心仍不斷渴求她能多喜歡他一些、多鐘愛他一些。

他想起他通過寫輪眼所窺見的回憶中，在第一次發生關係後不久，卡卡西就誘哄著小岱將能想到的姿勢全部做了一遍。在他疲於奔命的時候，他付出一切想要守護的小岱就這樣被年長她許多的精英上忍哄騙玩弄著。每當他想起這件事都感到痛苦不堪。

“任務完成了嗎？”小岱從他手中接過沉甸甸的紙盒，淺藍色的眼略帶歉意和不安看向他。

止水知道她想問什麼。

明明之前被獨自留在木葉時她總會抱怨個不停，而此時在宇智波駐地度過的每一天似乎都讓她心驚膽戰。

他點點頭，裝作沒有看到她隱晦的試探。探身去吻她嫣紅嬌軟的唇。

還沒來得及摘下的護額冰冷貼上她額頭。在這種時刻，護額的存在更像一種無形的嘲諷。小岱躲開，伸出手想要摘下他的護額丟到一邊。

煩悶的情緒終於壓斷了他心中緊繃的弦。止水將她的手臂折在身後，掐著她下頜吻了上去，輕易戳破她拙劣的偽裝：“這種時刻就不要再想起卡卡西了，小岱。”

似乎無論他做出怎樣的努力都難以讓兩人之間的關係回到往日的親密無間。更不用說宇智波駐地之行因卡卡西的提前歸來而草草收場。

水槽的流水聲蓋住了廚房內刻意壓低的交談聲，小岱從止水手中接過避孕藥吞下。止水的眼神淡淡掃過她身上的痕跡，鴉黑的眼沒什麼溫度的和她對視著：“你們一定要每晚都做嗎？”

陰暗的情緒又一次湧動在止水心頭，他抬手掐著她下頜，將指尖伸進她口中攪弄。像是在檢查她有沒有聽話的將藥片咽下。

小岱被迫含住他的手指，纖濃的睫毛略帶不安的閃動著。

帶著惡意的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在止水將手指推得更深之前，暗部的腳步聲適時在門外響起，輕聲提醒著會議的時間。

止水收回了手。

“你在宇智波駐地時不也是一樣麼，宇智波隊長。”小岱掙脫開他鉗製的手，沒好氣地小聲抱怨道。

因著六代目戒煙的緣故，冗長的會議上少有人再吞雲吐霧。就連宇智波隊長都拒絕了旁邊遞來的煙。

“你也準備要個孩子嗎，宇智波隊長？”旁邊的人收回了煙，隨口開著玩笑。

“是啊，”止水意味不明的笑開，語氣帶著些不經意：“萬一呢。”

萬一小岱真的不小心懷孕，到時會是誰的孩子…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