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細細密密的下。
柔軟潔白的花瓣在雨水彙成的溪流裡緩慢流動。隨著兩人的腳步停下,止水看到有幾片粉白抵在了小岱腳邊。
她在街邊的神社突兀停下,低下頭翻找著自己的錢夾。
“天黑前怕是來不及回到木葉。”止水將傘傾向她那一側,替她做了決定:“今晚就先在這裡住下吧。”
小岱終於找出一枚5円硬幣,在她合上錢夾之前,止水看到了錢夾中的照片,肆無忌憚的銀色光澤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若是卡卡西的孩子,止水不禁想到,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在神明麵前惶恐不安。
這樣想著,止水心中泛起一絲殘忍的快意。於是他撐著傘走上前與她並排而立,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不動聲色把玩著另一枚5円硬幣。
“許了什麼願?”他輕聲問道。
小岱放下合十的手沒有回答。
自從在貓婆婆那裡得知懷孕的消息之後她便漸漸沉默。止水明白,她心中並不期盼能夠孕育他們共同的血脈。
漣漪中浮動的纖柔花瓣聚散不定,轉身的短暫間隙,止水在雨幕的掩蓋下,將手中那枚帶著體溫的硬幣拋入了許願箱。
硬幣落下的聲響在雨聲中幾不可聞,止水微微側回身看了一眼雨幕中的鳥居,在心中做了決定。
不論神明是否應允,他都要讓這個孩子順利降生。
既然你當時沒有拒絕我,那麼以後我也不會再給你拒絕的機會。
離開之前,貓婆婆將止水之前寄存的舊物交還給他。止水從旅館浴室出來的時候,小岱正在床上翻看著他幼時稚嫩的日記打發時間。
“和鼬執行任務時帶回了新的家人。”小岱懶洋洋掃了他一眼,拖長了聲音繼續慢吞吞念道:“名為青山小岱,是個可愛的妹妹…我們相處的十分愉快!真希望下次能帶小岱一起來貓婆婆這裡。”
她一直和宇智波們生活在一起,卻總在這種涉及一族秘辛的場合不得不缺席。隻有年幼的佐助偶爾會懵懵懂懂去問鼬,為什麼小岱姐姐沒有一起來?
這一切無非因為她算不上真正的宇智波,隨著佐助漸漸長大,也像族中其他人一樣,逐漸對這個答案心照不宣。於是沒有人會再問這樣的問題,仿佛這一切理所當然。想起來有些可笑,止水想,這麼多年周圍竟沒有一個人認為他們最終會走到一起。
“宇智波隊長,”她有些惡意的抬起腿踢了踢他:“你帶我回來的時候有想過嗎?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有一天會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下雨的春夜清冷冷的,小岱卻隻穿著單薄的浴衣,並不怎麼愛惜自己的身體。止水像沒聽到她挑釁的話語,隻是俯下身去握她冰冷的腳踝。
小岱將日記向後翻了幾頁,單手拿書的姿態也像極了卡卡西。她手上戴著婚戒,湛藍的鑽,閃著冷而亮的光。
那樣冷硬的光幾乎要灼痛他的眼。
為什麼會分開?為什麼當初會同意她嫁給卡卡西?
“要是能早些知道,”止水將她雙腳攏到一起抵在自己懷裡,合緊衣襟在她身前坐下,垂下的目光若有若無掃過她平坦的小腹:“就不會讓你和卡卡西那樣的男人隨便上了床。”
小岱靠坐在床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日記:“你又比他好到哪裡。還不是和心愛的妹妹上了同一張床。”
止水無所謂的笑了笑。
“那麼你剛才許了什麼願呢,小岱?”他任由她肆無忌憚地踩在他結實的腹肌上,單手撐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是在祈禱這孩子不要是宇智波的血脈,還是在祈禱這孩子乾脆不要生下來?”
“不要再說這種傻話了,止水。”小岱調整了一下姿勢,在他懷裡找了個更溫暖的位置:“我當然不會希望這是宇智波的孩子。”
“哪怕是我和你的嗎?”止水平靜地問道。
“你的孩子就會不一樣嗎?”小岱漫不經心的說道:“宇智波的孩子能瞞得過誰。”
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在這件事上碰運氣。倘若生下一個黑發黑眼的孩子…小岱心煩意亂的合上了日記隨手放在一邊,一時竟不敢去想卡卡西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像是為了阻止止水繼續問出她不想麵對的問題,小岱惡作劇般抬腳踩在了那一處,隔著布料輕輕蹭了幾下。
止水的反應比她想象中來的快得多,小岱支起身,像是有些不敢相信:“隻是這種程度,你…”
“嗯,”止水不動聲色握住了她想要後縮的腳踝,重又按回那處:“硬了。”
他抬起頭看向她,秀麗的眼角勾起淡淡的笑:“幫幫我,小岱。”
似乎隻是件尋常不過的事。
若是之前小岱也許不會拒絕止水的求歡,但她此刻格外理直氣壯起來:“我懷孕了。”
她慢慢掙脫開他的手,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腿:“說不定是你的孩子。”
他烏濃的眼泛起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