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摘下草帽,汗水已經把頭發打濕了,被打濕的頭發緊緊地黏在臉上和頭皮上,著實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兩人用乾淨的毛巾擦了汗,又喝了兩口水,這才好受些。
林霖準備打開保溫桶,結果看見自己的手綠的發黑,實在是下不去手,於是起身,“我們還是先去洗個手吧!”
湖裡的水明顯比體溫低了好幾度,澆在皮膚上冰冰涼涼的,怪舒服。痛痛快快的用水洗了手臉,林霖舒服的喟歎一聲。兩隻狗子更享受,直接跳到了水裡泡著,兩隻前爪一刨一刨的,愜意的很。湖麵蕩起的波光,印在純黑的眼眸中,亮的驚人。
保溫桶的保溫功能還算可以,早上烙的餅,到了現在還是溫熱的。隻不過餅保溫的時間久了,裡麵的水汽都跑了出來,碰到保溫桶的桶壁又掉落在餅上,使得餅最終變得軟趴趴的。
但肖曉一點不嫌棄,吃的津津有味。肚子餓了,便吃什麼都香。
肖曉邊吃邊感歎,“這個真的可以保溫耶!那以後我們天冷了出門,也有熱乎的東西吃了。”
林霖想了想說道:“我以後試一試裝燉菜出門,應該會比餅有滋味些。”
肖曉忙不迭點頭,嘴裡還叼著一個餅。
咬一口餅,肖曉又補充道:“還可以裝煮好的臘肉香腸。”
林霖似笑非笑的望著肖曉,“你是想吃肉了吧?”
肖曉連忙點頭。
“今晚回去,我就給你煮肉吃。”林霖想到肖曉還是長身體的年紀,饞肉是正常的,頗為心疼。要是有冰箱就好了,這樣就時時能夠吃到冷凍的豬肉了。
肖曉笑的露出大白牙。
正午陽光正是最大的時候,兩條狗子也跑到樹蔭下躲陰涼。兩人背靠在樹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林霖隨手拔弄著地上的草玩,突然發現了一棵草筋上結著許多豆莢,她摘下一個豆莢仔細查看。肖曉一旁看了,也摘了一個飽滿的豆莢,將豆莢一端掐掉,然後用大拇指沿著豆莢背部的那根線,從豆莢頂端開始,將豆莢打開。打開後,將裡麵的種子扣掉。去掉種子的豆莢放進嘴裡,輕輕一吹,就能夠像哨子一樣發出清響。
林霖一旁看的有趣,也像依法做一個。可是一連做了兩個都沒有成功。肖曉適時遞過去自己新作的一個,“試一試這個,看看能不能吹的響。”
放進嘴裡,輕輕一吹,果然能夠吹響。
兩人吹著玩,甚至還比起誰吹的更響,最後豆莢不堪重負,破了。
林霖吹得腮幫子疼,她嘗試自己做一個新的,“這個豆莢長得好像豌豆呀!”
“這種草就叫野豌豆呀!這種草的嫩芽和種子都能吃,隻不過豆莢太小了,種子收集起來太費事了。”
說起豌豆,林霖腦海裡瞬間浮現了豌豆有關的食物——豌豆涼粉。
“我們收集一點豆莢吧,豌豆可以做豌豆涼粉,豌豆涼粉可好吃了,而且做起來也簡單。”
說起吃的,肖曉就有精神了,她捏了捏野豌豆豆莢,豆莢都鼓鼓的,裡麵的種子已經長得很飽滿了,遍地都是野豌豆,一摘一大把。
“真那麼好吃嗎?”肖曉還有些猶豫,在心中衡量為了一點吃的,到底值不值得耗費時間去摘小小的豆莢。
林霖用力點頭,“又滑又嫩,而且也用不了多少豆子就可以做,我們試一試吧!”
肖曉看了看高懸頭頂的太陽,陽光太毒辣了,現在兩人也沒法頂著大太陽去割草,倒是可以在有樹蔭的地方摘摘野豌豆。
兩人半匍匐在地上摘小小的豆莢,反正衣服都臟了,乾脆趴在地上還舒服些。
兩人一連割了兩天的草,終於攢夠了牛冬天所需的草料。除了草料,肖曉還割了許多一種叫做蘆草的野草。這種野草有著長長的筋乾,筋乾中空,很有韌性,最適合用來編製草鞋。
肖曉家的草鞋都是用這種蘆草編製的。其實麥稈或者玉米皮也可以用來編製草鞋,不過兩者的耐磨性都比不上蘆草。
每年割草料的時節,也是收割蘆草最好的時節,這個時候的蘆草的韌性是最好的。收割回家曬乾之後儲存起來,要用的時候隻需要提前將乾蘆草拿出來泡一泡水,然後用工具錘軟就可以編製草鞋了。
用蘆草編製的草鞋不僅輕巧柔軟,而且還耐用。炎熱的夏天穿上草鞋,腳也不出汗。雨天穿草鞋防滑,打濕以後,晾乾又可以接著穿。山民們基本春夏秋三季都穿草鞋,隻有天冷的時候,才換穿上長靴子。現如今林霖腳上也穿著肖曉給她編製的草鞋,她也體會到了草鞋的好處。肖曉的手藝還不錯,編製的草鞋小巧緊密,如果放到自己的那個時代,純純手工藝品。
兩人還趁著中午躲太陽的功夫,摘了許多野豌豆。摘回家的野豌豆放在竹篩子裡曬乾,本就小的種子脫水後,就更小了。
草料曬乾以後,打成捆,綁在牛身上,一趟趟運回家中。肖曉將草捆堆在了草棚裡,壓的密密的。淡淡的青草味從草棚裡傳來。
今年牛越冬的草料就算準備好了。